怀里,在他耳畔说了这些话,他回想了一下,露出一个讽刺无比的微笑:“‘救’?我过得好好的,要她来救我做什么?她不是早就死透了吗?还记得有我这个弟弟?”
刘琮急了,压着怒气说:“你被魏晗囚禁了两年,这次她出来打仗才能跟出来透透气,你身为皇子,难道不感到羞耻吗?就算你不顾那些流言蜚语,难道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
宁璀截断他的话头,冷冷地说:“我不是什么皇子,我连男人都算不上。既然她活着,为什么不早来救我,偏偏等到现在才来?我不稀罕她来不来救我,我觉得现在过得很好。”
“宁皬!”
“别叫我那个名字!”
“这是她给你取的名字,从你刚出生开始,她就在你身边照顾你,她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整天抱着你哄你吃饭哄你睡觉,先皇不喜欢你,是她百般求情,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引得先皇心软,最终接受了你。你以为,那个时候因为你而失去最为亲近的父亲的她,这样毫无保留地照顾你,是为了什么?!宁皬,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是啊,我的一切,曾经的荣光,现在的落魄,都是拜她所赐,我身上、心上所有的伤痕,都是她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剐出来的!”
“宁皬,你狼心狗肺!”
“刘琮,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宁璀见魏晗远远地看向这边,立马换了柔弱无辜的语气,推开了刘琮,魏晗火急火燎地从远处打马过来,鞭子在地上一甩,吓得刘琮退避三舍。
“刘琮,他是我的人,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了!”魏晗横眉倒竖,剜了一眼刘琮。
“魏将军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等世族的寡妇,要不是有点武功,就凭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刘琮虽然是副将,却丝毫不怕魏晗,他身后的刘氏家族,也是苍云数一数二的大家世族,虽然比不上连家势大,却也出了不少战功彪炳的大人物,极受百姓爱戴,就是宁瑶登基了,也要看他们家的脸色。
“刘琮!闭上你的臭嘴!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这边境战场,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死的无声无息,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逃不过我的暗箭!”魏晗显然动怒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宁璀,见他满眼泪光闪烁,彷徨无措,火气上头,一鞭子甩在了刘琮的身上。
刘琮再是个男人也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算略懂功夫,也敌不过魏晗饱含怒气的一鞭,当下就痛得嗷嗷直叫。他气愤不已,盯着还在演戏而对他的伤势无动于衷的宁璀,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都喂了狗。当年宁妤和他一起上山打鸟下河抓鱼,还不忘家里嗷嗷待哺的傻小子,不管玩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他是宁妤的伴读,大她三岁,看着她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为了个小屁孩荒废学业,经常不忿,可是看到襁褓里那个冰莹剔透的孩子,眉眼间那么像宁妤,火气也去了一半。但他就是少年心性,不喜欢宁璀,他就像个柔弱易碎的瓷器,一点都不符合他心里崇拜的大人物的形象,要不是有点像宁妤,他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宁妤被算计身亡之后,属于她或者说支持她的势力都被宁瑶清洗,因为他是宁妤的伴读,刘家也在其列,父亲无故被解职,黯然回乡,只有他,要不是还念着宁璀在朝中,忍辱负重留了下来,现在才不会受这种鸟气。他越长大就越不像宁妤,宁妤是个明朗大方的女子,胸有丘壑,又才智过人,是个明君的好胚子。父亲常劝他,宁璀为人懦弱无能,又体弱多病,性格纤细敏感,不是个可以信任追随的主子,可他看着那双眼睛——那么像宁妤的眼睛,就舍不得,舍不得这双眼睛零落成泥,转瞬成空,舍不得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逝在历史的角落里,至少他,是她的同胞兄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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