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叶沉音的人站在院子门外,远远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并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他现在心情不错,没想到苦寻不得的人在这场棋局中自己出现了,还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与他们做戏了。他歪着头想了想,招手让门口的两个人过来。
“何事?”
“替我传个信,今夜子时,让姜宁到我房里来,她会知道她想要的一切。”亓樰舟的语气暧昧不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他们是叶沉音的手下,就算姜宁不是叶沉音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一路走来,叶沉音对姜宁的在乎和维护也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曾经铁血无情的世子,好像陷入了不自知的感情漩涡。
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把亓樰舟的原话带给姜宁,姜宁正和叶沉音东方湛在书房里查找资料,以图在历史的缝隙中找到端倪。
“你说什么?他要我大半夜去他房间?不用等晚上了,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姜宁一下子跳起来,攥着拳头就要去亓樰舟那里揍人。
“他今日有什么特殊表现?见了何人,做了何事?”叶沉音皱了皱眉,似乎很不爽,但好歹还算理智。
“他一整天都在院子里不曾外出,不是看书就是浇花,要么就是在院子里冥思,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提出这种要求,必然是得到了什么他原来不知道的消息,不然不会这么快改口。”东方湛转向姜宁,“你还是不要去了,亓樰舟似乎精通毒术,你肯定对付不了他。”
“啊嘞?那我们就这么怂着?”姜宁趴在桌子上,突然泄了气,“不行,我还是要去,早日解决这里的事,我才能早点去找沈逸之。”
沈逸之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和家人,如果沈逸之因为她有什么意外,恐怕她一辈子都开心不起来。
叶沉音和东方湛都知道她的脾气,她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一派天真,但是,一旦她做了决定,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子时刚过,姜宁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了亓樰舟的院子。月华如水,小院的灯光朦朦胧胧,被风吹得到处乱飞的梧桐树叶滚到了姜宁脚下,吓了她一跳。姜宁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亓樰舟跪坐在廊下,面前摆着酒食,手里拿着银酒壶,似笑非笑地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来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扬手招呼她过去。
姜宁见是在廊下谈话,心里的戒备放松了几分,再加上他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酒,奇香无比,连姜宁这个不嗜酒的人都忍不住垂涎欲滴。姜宁在亓樰舟旁边坐下,状似无意地问:“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酒名‘忘忧’,喝了它,就可以忘记所有烦恼。你想喝吗?”
“呃,不了不了,饮酒伤身误事,不如我们开门见山,你让我来,想说什么?”姜宁环顾四周,观察了一下环境,准备万一事情有变,随时溜之大吉。
“你这样防着我做什么?若我想对你不利,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小身板,防得住我吗?还有院子外那一群所谓的暗卫,既然我能发现他们,你们以为他们的剑能快得过我的毒吗?姜宁,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们并没有小看你,相反,我们很重视你,你可以尽情嘲讽我们的防卫,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初见时那个言笑晏晏温暖和煦的亓樰舟,是不是这场惨案的制造者,他对我说的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我未曾欺骗过你。”他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补充道:“答案我已经给你了,能不能猜出来,是你的事。不过,我觉得今夜之后你就不在乎什么真相了,欺骗和隐瞒无处不在,在你身边的人,真的是你的朋友,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你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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