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走之前让我赶紧去救你。我到了亓樰舟的院子,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接着就发现整个院子空无一人,县令告诉我们这个院子曾经是有一条废弃的地道的,等我们打开地道,追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人挟持着上了这艘船。”
“我觉得很奇怪,现在不是汛期,像这样大的船在平静的沧江上怎么能一夜千里,突破沿途的警戒,直达榷方的呢?更何况,这样吨位的船应该少有码头能停泊,只要它出现在江面上,如果来历不明,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这不奇怪。昨夜刮的是西北风,顺风而行,只要它是从临近五百里以内的码头出发,一夜就可以到达榷方,我刚才看了看,这艘船的各种配置都是非常精良的,看起来才下水过几次,这样的船不多见,就我所知,榷方上游三百里处的独立堡垒盐城就是一个造船技艺十分发达的地方,天下大船,多出于此地,我们龙渊每年要向他们不少船舶,我与他们也有所来往。”
“独立堡垒?国中之国?”
“这么说也没错,虽说天下四分,我龙渊独占澜江以南的疆土,但世族势力之强,还是出乎你我的想象的,他们大量建造圆形堡垒,进可攻退可守,收容流民,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官府根本无法管理,有时候还会被他们掣肘。盐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历经五百年,不论外界如何改天换地,他们都不曾露出全貌,让人一窥真容,外人只知道,那是法外之地,那里的人,只接受盐城首领李氏家族的治理。”
姜宁点点头,现实历史上何尝不是如此,她也有所耳闻,如今亲眼得见,才知道世族力量的强大,竟然可以与一国之力抗衡。
“船在逆水而行,如果这艘船真的是盐城来的,那我们可能要被带到盐城了。”姜宁沉思半晌,说道:“昨晚见到亓樰舟,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这件事她是在梦中想明白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
“焚尸案或许只是一个局,一个拖住我们的迷局。审理案件中出现的一系列巧合和意外事件,都系于亓樰舟一身,而他,是冲着我来的。现在看来,更是如此,这艘突如其来的船便证明了敌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已经算计好了,不论是用计引走叶沉音,还是让我们俩被隔绝在船上,到达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你是说,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有可能刚开始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因为没人知道你会突然出现,有可能正是因为你的意外闯入,他们才改变了计划,仓促之下将我们引到船上,要不然,亓樰舟行事不会如此错漏百出。”
东方湛点点头,江上的寒风吹动了窗上的竹帘,现在已经是冬月了,如果他们想要从茫茫大江上脱身,就得跳进水里游上岸,但那无疑是一条死路。
“咻”地一声,一枝箭穿破竹帘,钉在了对面的墙上,想必是对方把风吹竹帘弄出来的响动当成了他们想要跳江逃跑的声音,这一箭既是威慑,也是警告——警告他们,情势危急之下,他们会动手杀人。
姜宁盯着那枝箭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东方湛的眼色,他神色未变,还是一片淡然,看向姜宁的双眸里,充满了温情和安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便是去盐城也无妨。”
姜宁难得一笑,身体放松了下来。
东方湛把自己人叫进来,让他们不必严防死守,各自处理伤口,养精蓄锐,造成放弃抵抗的假象。很快便有船夫仆役上来打扫船舱,清理战斗痕迹,还送上来了热水热食,姜宁和东方湛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囚禁,分别被关在二楼的两间房里。两人早已约定好,摔杯声为暗号,一旦其中一方有意外,便打碎杯子让对方知道。
此后便一直相安无事,也不见敌人的任何主事上来同他们交涉。姜宁便躺在床上休息,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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