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之东,诸侯们都在各自地盘忙着自己那点事,无心关西的长安朝廷,春风却无意吹过了函谷关。
天堑般雄伟的函谷关,成为东西双方默认的纯天然分界。
自从入关以后,董卓不再去理睬关东新士人的举动,而新士人之间的拼杀,使得他们也暂时忘记了偏居长安的汉室朝堂的存在。董卓自然乐见其成!你们打的越凶越好,反正不要打进潼关。
在相对“清静”舒适的环境中,人就容易消失斗志和增加享乐之惰性,当年年轻气盛的董卓也曾意气风发,而现在董卓已经开始了他无忧无虑的建设与享乐。
他先是在长安城以西的郿县建了一个高大的“万岁坞”,在里面囤积了足够消费三十年的谷物,里边的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董卓站在柱台之上笑道:“在这里,我足可以好好地挥霍享受一辈子了。”
他觉得这还不够,又在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的地方,给自己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宫殿,城墙啊房屋啊,都和长安城一模一样,董卓让自己的所有家属都住在里面,然后重要的是选民间八百漂亮美貌的少年少女充实其中。他自己呢,要么在这里住半月,要么在长安城里住一月,每回都要大臣迎接他。
对还在残喘的汉政权,董卓也不再像在洛阳时,放任士人去操纵日常的行政事务,在长安,汉臣们都要去董卓府上汇报自己的工作。
这些大臣们还能甘受,但是董卓这个骨子里暴虐霸道之人,还经常以杀人取乐,这能不让人害怕吗?
董卓常设帐于路,与公卿聚饮,有一回董卓出横门,百官皆送,董卓留宴,适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到。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那些人或砍掉手脚,或凿瞎眼睛,还有的割掉舌头,把人肉掉到大锅里烹煮。那些降卒们痛苦的大叫c哭喊,哀号之声震天,百官战粟失箸,心惊胆战,呕吐不止,简直不敢看到如此凄惨恐怕的场面,而董卓却谈笑自如,根本不当回事,看到大臣们那惊恐的神情,董卓更是开心满意。
物质权利层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董卓这时又想到了精神层面,他做了太师不久,就想给自己增加更加尊贵的称号,什么称号呢?想让汉献帝称自己为“尚父”。
恰逢郑玄前来,董卓就问他。郑玄对他说:“过去周武王接受天命,姜太公辅佐他去征伐无道的殷纣,天下人为此都非常尊敬太公,故而称他为‘尚父’。董公,现在您的功德确实很大,但是还需要等到平定了关东,还都洛阳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啊!”董卓听了有道理,心里起了犹豫,但心里还是想的,郑玄在文臣中的名望高,董卓是想其能同意,推波助澜,让少帝甘心,群臣接受,这样比自己强行更有满足感和效果。
不过没想到,过了数日,长安尽然发生了地震,地震这种现象,可是上天发出的信息。董卓认为这是不是一种预兆呢,乃再次叫来郑玄,问及地震发生的原因,郑玄心里明白乃说:“发生地震是因为阴气太盛,在人间就表现为大臣专制。董公乘坐的青盖车,大家都认为它与制度不符。”董卓这样一听顿时就大为不满了,李儒和众武将则进言道:太师恩威四海,救国护主,当称尚父。
董卓觉得想要群臣心甘是断不可能的了,那群家伙不知我意,小心你们的脑袋,乃决定自称尚父,并给自己的兄弟子孙封官晋爵,就连七八岁的幼童都封了侯。
刘姓的汉室实际已经淹没在董姓族群中了。而此时的汉中央政权似乎已经退化为一个在董卓摆布下的区域性的地方政治单元,董卓完全可以取代它的位置,将自己的门面再粉饰上一层金漆。但与他自封称号不同,他却并没有取代自立,始终也没有走出这一步。
其未跨过代汉自立的心态,也许与天人感应之神学c社会舆论以及人心背向有关,人们不能轻易对君权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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