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酋长的叔叔盘着腿,坐在铺着羊毛毯子的门廊上,他十岁的孙女手里拿着两柄橡木做的木槌,轻轻敲打他的肩头。
木槌的节奏越来越急,敲得老大人的肩膀又酸又涨,但又舒服至极,他不禁轻轻哼了一声。
忽然,天空阴云密布,酋长叔叔抬起眼皮:“要下雪了吗”
“没听说啊”孙女接话:“师傅没说过这几天要下雪啊,我去问问她”
说完她一甩手里的木槌,踢上鞋子,就要往神庙的方向跑去。
“回来”老大人咳了一声:“德鲁伊师傅已经离开了,你忘了吗”
说完,酋长叔叔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在把自己侄子改信至高神的消息通知到德鲁伊师傅时,他也做过努力,希望她能脱下鹿皮斗篷,留在氏族里,依然帮助氏族里的人。
说来倒去,这只不过是权利的游戏,谁又会真心信奉一个长得像太阳的神呢,况且密林人对至高神的信仰有些厌恶,自己的酋长侄子肯定有他的苦衷。
但德鲁伊师傅丝毫不肯让步,她宁愿跋山涉水,一路前往巨鹿神殿,也不要继续待在这个背叛了她毕生奉献事业的地方。
酋长叔叔并不是太担心德鲁伊师傅的安危,只要有密林人的地方,无论那个人是富有,还是贫穷,是高贵的酋长,亦或是卑贱的奴隶,都会给与德鲁伊师傅最大的帮助,这份帮助不只是食物的饮水,德鲁伊师傅可以从他们落脚的地方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也并不相信,哈沃克赢下这场继承战争后,敢于对巨鹿神殿动手,巨鹿神殿是密林人的精神寄托,已经和血液融为一体。
“快下雪了,我们回屋吧”酋长叔叔伸出手,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孙女都会乖巧搀起他。
而这次,那只手却迟迟没有出现。
“妮莉?”酋长叔叔回过头,却看到孙女毫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她的双目已然没了往日的神采,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草药屋里,玛丽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她已经完全康复了,较之以往更添活力。
“我的神架呢,那可是神使大人交给我的,你们都没看到,你们真的没看到?”她言语中透着一丝怒气。
几个下属纷纷围在玛丽身边,自己的贴身侍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正往自己的脸上涂着防干裂的油膏,密林地的水分太过稀薄,长时间暴露会让皮肤干涸。
属下们露出无奈的表情:“大主教,您都问我们多少遍了,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再说了,我们压根都不知道你有那么个神架”
“就是,就是”女孩们叽叽喳喳的交谈:“等见到神使大人,再要一块不就得了,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玛丽叹了口气,挪动了下毯子里的双腿,双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两道丑陋的疤痕,但她并不担心,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又有谁会欣赏爱抚她的双腿呢?她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献给了至高神。
从拥有记忆起,玛丽就是住在修女院,伺候年老的嬷嬷们吃喝拉撒,向城里的穷人们布施,为死去的人擦洗身体然后覆上裹尸布,她以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子,慢慢变成一个老嬷嬷,被年幼的见习修女伺候上几年,然后死去。
当神使大人率兵杀进修女院时,她早就找到了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她虽然从来没踏足修道院外的世界,但也听过嬷嬷们讲的故事,讲述的是那些遇上兵祸的年月。
在那些乱兵的眼中,不管是低贱的妓女,还是贞洁的修女,双腿间的东西都一样,如果真到了那种情况,唯有以死明志,这种自杀方式,是至高神所允许的。
但神使大人的部众没有侵犯任何人,他们只是夺走了修道院地下埋藏的金子,玛丽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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