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何贵干”他问道。
老者左手攥住右手手腕,右手贴在脸颊上,鞠了一躬道:“我等前来拜访法兰吉老师,前来讨教气候和播种”
“那么,请稍等,容我前去禀报”蝎尾辫男人鞠了同样的一躬后,转身离去。
很快,蝎尾辫男人就请老者和女孩进入寺庙,女孩跟在老者身边,片刻不敢离身,寺庙显得庄严肃重,给她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
她们绕过通道,通道中镶有光滑的透明玻璃,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显得很是明亮,通道尽头的小屋子里,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妪窝在一张椅子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大约十几个小孩子坐在精致的地毯上,摇头晃脑念着女孩听不懂的如同歌曲一般的语言,她猜测那些是经文。
“好了,孩子们”矮小的老妪摇了摇手里的铃铛,:“今天的课程到这里了,都去玩吧”她的声音尖而短促,像是走了音的笛子。
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终于结束了煎熬已久的课程,他们依次向老妪鞠躬致意,用的也是那种左手攥右手,右手贴脸颊的古怪礼节,然后他们熙熙攘攘得挤过女孩的身边,欢快得冲出通道,落在后头的两个小男孩离开时向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她嫣然一笑。
待到孩子们跑得精光,老者上前行礼,跪在老妪脚边:“法兰吉老师,我是安巴尔,向您询问气候,并请求下播的种子”
女孩这才知道老者的名字叫安巴尔。他们交流的声音很小,于是她便自行跪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窗外孤零零的几颗树挺着枝干与她遥遥相望,它们的影子照在屋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偏转倾斜,女孩的脑袋不断打着晃,努力克服睡意。忽然她感到一股冷流划过她的身体,她猛地惊醒,看到安巴尔和矮个法兰吉老师双双盯着她看。
“就是这个孩子,请老师赐名”安巴尔恭敬得在地上一趴。
“孩子,你过来,让老身好好瞧瞧你”法兰吉老师朝女孩招招手。
女孩轻移脚步,同样跪在法兰吉老师的脚边,她这才仔细看到对方的样子,所谓的老师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她脑袋顶的的头发已经不剩几根,寥寥几根灰白的须子直垂到铺在膝盖的毯子上,她脸上的皮肤耷拉着,像是没有营养的枯草,满脸斑点中,两只柔暖明亮的眼睛看着女孩,让她想起在溪涧间游荡的母鹿。
“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法兰吉老师颤抖着指着她:“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你从地狱而来”
“前些天她在墓园里睡了一夜,想必是这个味道冒犯了您”安巴尔跪爬到老师身边,扶着她的肩膀。
女孩惊讶得看到法兰吉老师扶着椅子的扶手,吃力的站了起来,她老得不像话,站着倒比坐着还要矮上三分。“这都是命中注定,老身已经活了九十二年,也一直等着这一天,现在我就把法兰吉这个名字赐予你,从今你就叫法兰吉”然后她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屋后的内室。
“您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送出去”安巴尔焦急的喊道,老师停下脚步,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我该叫你什么?真的叫法兰吉?”他们走出寺庙后,安巴尔说道,他显得焦虑,不停搓着自己的手。
“这有何不可?”女孩问道。
“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送出去,如果送出去,代表他的生命将到达终点”安巴尔叹息着,又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村子来的马队早就在黄昏时就卖光了货物,也用低贱的价格买到了来自小彩石城的盐和黄油,镇里的铁匠铺告诉他们,定做的锄头和耙子明天返乡前就能送来,镇守备官为几十个前来赶集的村庄准备了休息的地方,就在镇所的露天仓库。村民们们把车子围城一圈,男人睡在外面,女人和老人睡在里面,女孩分到了一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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