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
不知名的飞禽在静谧的林间扑翅而去,引得林梢叶间沙沙作响。
夜愈深了,暗林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低鸣,更引得这片丛林多了几分瘆人的危机。
仇云暮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她身上的衣服早不知被树杈挂烂了几处,因为夜间行走视线狭隘,她已经摔到了好几次,撞的头破血流,身上擦伤了好几处,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火辣的疼痛。
粘稠的血珠沿着她伤口处滴下浸在了泥土里,她却浑然不觉。
寻了一根长长的尖棍紧握在手中,一怕遇上什么野兽也可做为武器抵挡,二可为她探探前路,避免再次摔倒。
她心急如焚,她必须要连夜赶回仇家村看看。
所以她无畏的跳下了林蓁的马车,直奔往城外。
许是一鼓作气,她竟浑忘了,她身上明明有那老太婆给的银两,她为何不雇辆马车赶路?
当时听到林蓁的那番话,脑袋轰一声炸了,多日来的隐忍功亏于溃,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一路跌跌撞撞,就算最后走不动了,她也要爬回仇家村!
她选择了最不好走的山路,就算林暄要来追赶她,在这山路中,他也要费些功夫。
她现在喉咙渴的冒烟,纵使想停下脚步歇一歇,似坠了千斤的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向前迈着。
野兽的喘气声越来越近,仇云暮心若擂鼓,终于有了一丝惧怕之意。
她似乎能感觉到不止一处,好几处方向已经有了明显了响动,她幡然醒悟,定是身上的血腥味吸引到了那些野兽,她必须马上生火,否则凭她一个女子如何应对?
怕还没有回到仇家村就被野兽分食了!
她,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手忙脚乱,摸遍了全身,才知没有带火折子,布满血丝的眼眶泛着惊慌失措,眸光下意识的扫视各处异动,怕下一瞬便会有凶兽露着尖利的獠牙飞扑上来。
越是着急,手下越是哆嗦,在这略微潮湿的山林间,拼力摩挲的木材迟迟没有冒半点火星。
仇云暮眸子忿然通红,扔掉了木材,一把拽起那根尖棍,防备又绝望的看着周围——
“姑娘,你醒醒”
茗欢焦急的喊声犹如天边传来。
林蓁抬起惺忪睡眼,一时恍惚不知何处。
方才做了噩梦,梦中的她苟延残喘,奄奄一息,在那肮脏的地牢中蜷缩成一团,周围越来越冰凉,似乎有人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就被茗欢叫醒了!
冷汗淋漓!
这个梦境在暗示什么?
她死前的一幕又再次重演,她不要!绝望窒息感紧紧箍死了她,让她无力挣扎。
猛然睁大了眼眸,却是一丝露骨的恨意,骇了茗欢一跳。
“姑娘,你没事吧?”茗欢颇为担忧,姑娘的神情不对。
林蓁好歹喘了几口粗气,才出了声,“水。”
茗欢连忙砌了茶水递了前去,林蓁咕噜噜的一口喝尽,猛然下了软榻,眸色已然恢复了常色,“换身衣衫,我们出去!”
“啊?”
茗欢还未反应,林蓁已入了内间换衣。
姑娘这是抽什么疯?
这好端端的又出去作甚!
茗欢可不知姑娘说的出去竟是来到碧春楼喝茶。
上次姑娘夜里也来过一次,难不成姑娘是想来见文王?
可是为何?
姑娘与文王交情几时有了这番交情?
茗欢猜不透,也不敢多问,见林蓁托腮沉思,也就站在一旁不多言多语了。
直至两个时辰后,茗欢是腰也痛,腿也麻了,“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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