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把屋子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讨好得说:
“小艾,你先在这里再睡会儿,前些天都在下雨,屋子里的东西都发霉了,趁今天出太阳,娘把你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等你能走动了,就可以穿了。”
田小艾看着她一副讨好的样子,像极了老妈惹自己生气的时候,认错的样子。
天下的父母在总是有很多的共同点。
老妇人走出去以后,田小艾的睡意又涌上来,躺下来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总感觉屋子里有人走动。
田小艾警惕性睁开眼睛,倏地对上少年的一对黑溜溜大眼,把她吓个半死:“你是谁啊?大白天的,很吓人好不好?”
少年也被突然睁大的眼睛,吓了一跳。
田小艾揪住他的衣领,逼近他,眉宇间习惯性露出凌厉的眼色:“你跟那个田大壮是一伙儿的?”
少年惊恐万状,不知所言。
房间一时陷入了沉寂。
李荷花走了进来,看着两人的阵仗,哭笑不得:“你们干嘛啊?小义,你姐姐刚刚醒,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别吵了你姐姐睡觉。”
姐姐?
田小艾目光落在肤色黝黑的少年脸上,狐疑了一阵,这十岁左右的熊孩子是她弟弟?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弟弟?
她有弟弟了?
田小义用爪子扯开田小艾的胁迫,退后几步,重重喘着气,像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李荷花拍拍他衣服上的灰,哭笑不得:“上哪儿玩儿去了?惹得这么脏?是不是又跑去乱玩儿了?饿不饿?锅里还热着番薯和芋头,你要是饿了,就去拿一个,别让那边的人知道了。”
“我没乱跑。”田小义想要解释着,但是,眼神一转,瞥见李荷花额头上的伤疤时,整个人定住,眼睛猩红,从胸腔里发出怒吼:“那个狗杂种又打你了?”
李荷花捂住他的嘴巴,往门外看了几眼,确认没人听见:“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八道,听见没有!”
狗杂种?
田小艾勾勾唇角,这个称呼倒挺贴切,那两个男的确实挺杂种的,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打女人。
“一定是那个狗杂种打你了!一定是他们打你了!”田小义拼命挣扎,想从他娘的束缚里逃开。
李荷花慌张做了个噓的手势,摇摇头:“这是娘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跟你爹没关系,你别骂他。”
“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爹!”
田小义看着母亲额头上的伤口,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怒气冲冲跑向门口,嘴里喊着要跟狗杂种拼命。
李荷花奋力抱住他,捂住他的嘴巴,心疼道:“小义,娘没事儿,娘没事儿,他们没有欺负娘,娘好着呢!”
“不要!我要和他拼命!我要和他拼命!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田小义跑了出去,李荷花怕他真的去找田大壮报仇,便紧紧追出去想要拦住他。
田小艾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她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下来,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整个人总算精神了很多。
好想找人打架啊!
那个田大壮,踹了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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