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秋白霜和阿七先后落笔,同时完成画作,有侍女上前将两人的画作抬走,摆到中间居上的位置,让所有人都能够看见画中情景。
周围尽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两幅画作中一名男子一名女子,男子一身广袖衿带,端的是俊秀无双,清朗如月,男子的目光看着正前方,似乎就落在作画女子的身上,面上有两分薄红,目光显得慌乱,定是被人盯着看得久了所以不太好意思,画中情景几乎将男子的每一分表情以及当时的心思都刻画得完美无瑕,他手中端着一盏茶杯,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曲起,上面隐隐可见青筋,不知为何,仅从一幅画上,众人就能看出画中人当时的紧张与羞赫。
再观另一幅画,画中女子一身浅蓝色广袖衣裙,身前摆放着一盏画架,女子神情专注地拿着笔,目光却落在斜对面男子身上,唇角勾着浅笑,似乎对此时此刻极为享受和开心,女子身后一株冬梅,红艳艳的煞是好看,一株红梅正好落在女子上方,将她衬得肌肤赛雪,眉目清雅迷人。
此情此景,就仿佛是一对恋人在相互对视,女子在为男子作画,男子却害羞紧张,明明是两幅画,放在一切却莫名将方才的景象勾勒在了一起,仿佛重现,画中的每一笔都透着甜蜜的粉红味道,自然而然的,众人看着秋白霜和赵煜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味道,衡贵妃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宸妃面上有一丝丝的微妙。
娴贵妃笑道,“秋小姐的画技比之当年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让本宫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位沈三公子竟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画技,这一副美人作画图堪称绝妙,若是本宫厚着脸皮要下这幅画,不知沈三公子愿不愿意割爱啊?”
沈七一下子有些慌乱,不知作何回答,桃倾连忙拉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对娴贵妃笑道,“能得娘娘看重是阿七的福分,若是娘娘喜欢阿七自然愿意割爱,阿七你说是吧?”
阿七稳住心神,朝着娴贵妃点了点头,“是。”
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要他的画,他太紧张太激动,从前即使公子和夫子都夸赞过,但从未提出要将画收下的意思,今日居然有人对他的画感兴趣,他的心情实在太难以言喻,一种被人认可被人看重的感觉直击心灵。
娴贵妃笑着让人将画收起好生保管,待会儿带回宫中,宸妃道,“既然秋小姐画中之人乃是煜儿,不如就将这画送给煜儿当做纪念如何?”
秋白霜自然不会反对,“只要晋王殿下不嫌弃,小女不甚荣幸。”
赵煜面上还有两分薄红,侍女取过花卷呈交给他,他接过来盯着画中的自己看了些许时间,再抬头看向秋白霜时,眸中发着亮。
作为生身母亲的宸妃一眼洞穿自家儿子的心思,她朝秋白霜招了招手,“白霜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这般明显的意向,在座之人都明白了宸妃属意秋白霜,或者说是晋王殿下看上了秋白霜。
秋白霜大方得体地应下,起身莲步轻移到宸妃面前,宸妃拉过她的手笑问,“白霜今年芳龄几何?”
秋白霜应道,“回娘娘话,小女今年刚至十七。”
宸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仔细看她的手,“这双手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不仅生得万分好看,还能作得一幅绝作,本宫看着白霜是越看越喜欢,”说着,她看向赵煜道,“煜儿,你说母妃若是求你父皇将白霜赐给你,你可愿意?”
众人讶呼,想不到宸妃竟如此不分场合地问,一旁的衡贵妃彻底冷了脸色,她就不信宸妃看不出来自己对秋白霜有意,这么做分明就是不给她的奕儿机会!
赵煜有些尴尬地低咳两声,垂首道,“但凭母妃做主。”
宸妃笑着拍了拍秋白霜的手,“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待本宫回宫便与陛下提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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