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半空,杨文清打着哈欠醒来。
睁眼瞬间,目光触及头顶上破瓦透下来的光线,和晶莹剔透的蛛丝网,愣了一下他才回神过来,揉着略微发沉的脑袋,转头去找清流。
其实也不用找,他旁边不远的草堆上,清流睡得一脸香甜,左右脸颊上酒窝深深陷下,嘴角上扬着,显然他此刻正做着一番美梦。
看到这样毫无警醒的清流,杨文清还带迷糊的神色瞬间清醒,继而眸色一沉。
他快步起身,跑到一边唯一完好的陋室查看,小小的陋室里,除了有人待过的痕迹外,哪里还有昨天的神秘人?再跑出门外,外边守门的也不见了,连带着旁边大树下逗留歇息的几匹骏马也人去马空。
当目光触及另外一边的大树下,原本的青灰马车不见,只有黑豆慵懒的趴在地上,看见杨文清出现,它懒洋洋的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珠看向他,尾巴轻轻一摇又耷拉下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黑豆这个样子,杨文清气得鼻孔抽烟。
转身进屋连推带拉的将清流从睡梦中推起来,将他带到黑豆面前,玉白的脸上黑沉黑沉的。
清流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但当视线从懒洋洋的黑豆身上回到他家公子身上,看到他一脸抑制不住的怒气,他心里一凉,霎时间就清醒了。
他的目光胡乱的晃悠着,一时看看这边,一时看看那边,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明明昨天旁边还歇着好几匹的骏马,怎么一觉醒来却是不见了勒?
最糟糕的是,他们的马车也不见了!
回神过来的清流瞬间也怒气横生,飞身跑回破庙。
只是一脚刚踏入门槛,后边就传来他家公子凉凉的声音,”不用看了,咱们遇到歹人了!”
清流怔在那里,后边的一只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时间,他满头沁出了豆大的冷汗珠子,略带发沉的脑袋此时更是有种浑浑噩噩之感,因为惊愕,他身子忍不住晃了晃,杨文清见了,连忙上前扶着他在一旁坐下,一边抬手去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劝慰道,“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他们人多,即便打起来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你还年轻,总是有胜过他们的一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子,倒了两白胖透紫的晶莹小药丸出来,自己服一粒,又给清流嘴里塞一粒。
这是清凉丸,出发前赵夔给的,说是可以消暑降火,亦可能解百毒。
当时杨文清接得不以为然,他是根本没想到会有用到这药丸的一天,或者该说,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赵夔给的清凉丸。
清流被自家公子塞了一粒药丸,淡淡的微凉霎时间绽放在味蕾之间,刚刚还带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没一会,也变得清明了。
只是脑袋清明了,清流却是忍不住捂着脖子哭了起来。
他泪流满面的看着杨文清道,“公子,我是真想不到会这样!明明昨晚大家都还有说有笑的烤着火,吃着烤鸡谁知道他们会下迷药呢?那张正义不仅名字叫正义,连样貌也长得一番正义,谁知道他会下迷药呢?”
清流脑袋此时清明得很,但是脖子那块却是拔凉拔凉的。
若是那些人当时直接把他们脑袋给卸了,如今他和他家公子哪里还有活路?
”人心叵测。“杨文清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思绪不由飞向了昨天。
清流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台阶,没等他向两个护卫问话,里头迎出一个看着二十出头,身着墨色劲装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长相棱角分明,浑身上下,由头到脚露出一股正义。
他笑道,”我家主子请二位到里屋避雨。“
话虽是对清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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