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想明白。
从始至终,他始终都是她。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他依然是她。
魂魄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的。
而玉青......
那日在玉青山上,听着季斐慈对着生母的坟头哭诉,杨文清这才知道自己为何字为玉青了。
这是生母恒宜赐的名字。
他出生的时候,听说皮肤像是毫无瑕疵的白玉,而青,则寄予了这位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常青树一样,永远绿树常青,心怀欢悦。
如今听说摄政王司珩娶玉青公主为妻,成都驸马,杨文清不由心生恐慌......
那年在杨桐关的时候,姓戚的大夫言之凿凿他是恒宜的女儿,也就是说,杨甚之只是养爹,那位从头到尾,自己只能敬着,还不能得罪的化名孤松的晋帝和生身亲爹。
从种种蛛丝马迹里透出这个事实,对于杨文清来说是有些悲哀的,没有养育之恩,就没有濡慕之情,若是可以,他宁可自己真的姓杨。
可是呢?
透过现象看本质,他的宁可也就只能按着普遍的如果来想想。
这么一来,那个和司珩成婚的玉青公主就很能说道了。
按着薛阳如今的年岁来看,显然司珩和玉青公主已经成亲多年,而他一直不能归入肉身,甚至于不知道肉身身在何方。
那位玉青公主......不知道又是谁呢?
或者是他的肉身被人借了来用,魂体依附?
在知道这些后,杨文清的脑袋是有些乱的,不过除了乱之外,他更多的是心疼。
薛阳夫妇接了盛京杨府来的信,看那悲戚的状态,显然那位杨老夫人是真的撑不住了。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对于这位夫人,杨文清除了愧疚外,心疼得就好像无形中有大手在一把把拽住一样。
当年他在杨桐关送别萧依云,没成想,那一别竟然是成了永别。
这个女人太傻了!
如今天下国土一统,萧依云却依然还是他杨文清的夫人,这个女人如此执拗的对他付出,几十年啊!
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又何其重要?
她居然把一生都吊死在他‘这棵树上’,曾经的青春不再,换来的只是一句虚名‘杨老夫人’,想到这里,杨文清不由在心里发出长长一叹。
眼角似乎有什么在流露出来,顺着脸颊,彷佛还带着点冰凉。
杨文清不由伸手去碰了碰,指尖上有一滴剔透的晶莹,那晶莹倒映着自己年轻的容貌,除了脸色有些惨白,几十年的岁月过去,俊朗如玉的面庞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只除了,嘴角的笑容是苦涩的。
眸中的眼神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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