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一身兵甲,看起来英气逼人,但从面向来看,定然是一员猛将。
但他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却与此格格不入,身为正二品的山海关代总兵,却在谢三宾一个区区七品巡按御史面前低声下去,还要看谢三宾的脸色行事。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自土木堡之后,大明的武将地位是一降再降,文官的权柄也是一增再增,像普通的地方官员还好,只要不是跟武将同一地共事,没有利益关系没法要挟武将,有点胆气的武将不买他们账也很正常。
但类似监军道,兵备道之类的官员,哪怕是五品六品甚至七品的小官,也能拿捏正二品的总兵,袁崇焕矫诏擅杀毛文龙,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你区区一个粗鄙武人,就算加了左都督也是粗野莽夫,居然不买我这个三甲进士,蓟辽督师的账,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老子以后还怎么带兵?
吴襄在谢三宾面前如此低声下去,跟谢三宾另一个身份脱不开关系,他可是刘宇烈的副手,崇祯皇帝钦点的,代表着皇帝的意志。
此外,吴襄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去年的大凌河之战,他的大舅子祖大寿被皇太极围困在大凌河城,他从锦州出发,带着一万多军队增援,途中遭遇阿济格的阻击,双方大战一场,吴三桂退却。
五天之后,他再度率军增援,此行的还有锦州兵备道张春,副总兵宋伟等,率兵四万奔赴大凌河,于大凌河西边数十里遭遇鞑子,杀鞑子副都统绰和诺、备御多贝。
一天后,鞑子军以骑兵出击明军,吴襄兵先败,率先带着手底下近两万兵马逃跑了,根本不管其他友军的死活。
张春带着本部兵马收拢溃兵,但终究收拢不到万人,而后扎下营盘营,当时没有月光,而且风向朝向鞑子军队营地,张春纵火,风顺火炽,又杀死后金军佐领卓纳、管武备院事达穆布、二等轻车都尉朱三、佐领拜桑武、骑都尉尼马禅、护军校爱赛、云骑尉瓦尔喀。
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风向也发生了逆转,导致火器没办法使用,鞑子趁机发动攻击,宋纬抵挡不住,最终战败撤退,张春及参将张洪谟、杨华征,游击薛大湖等三十三人被鞑子抓获。
然后吴襄就因为临阵脱逃,被朝廷问责,因为此次战败,完全就是他所部率先逃跑导致的,如若不然,张春所部也不至于被他连累的溃败,大凌河之战也不会以惨败收场。
但问责归问责,关宁军树大根深,跟朝中诸多大臣都有关系,最后疏通一番,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仍以山海关总兵一职统兵,参与此次平叛,将功赎罪。
所以他很担心再出现纰漏,再加上儿子吴三桂前几天打了个大败仗,带着几十号亲兵逃了回来,他更是担心,好不容易说动刘宇烈和谢三宾不追究此事。
现在他在谢三宾面前,姿态摆的格外低,对谢三宾是有问必答,言必称‘抚台’,尽管谢三宾是巡按而不是巡抚。
对于吴襄的建议,谢三宾也觉得不错,当即让吴襄派出两百骑兵,兵分两路沿着巨洋水河上下游搜寻,以期找到适合渡河之地。
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一名军官飞奔而回,向谢三宾禀报道“禀谢大人,末将等人在下游十五里处,寻找到一浅滩,河水尚不及马腹,宽度有近二十丈,属下已派人渡河试探,来回三次均没有问题!附近有一个村落,末将派人询问得知,此处水深一向如此,即使遭遇大雨也不过没及脖颈,干旱士气不到膝盖!”
听到这话,谢三宾大喜道“真乃天助我也,既然有此渡河之地,大军当迅速渡河!吴总兵,传来下去,全军沿河南下,到那渡口渡河!”
此时那个军官又开口道“谢大人,此处虽然易于大军渡河,但河对岸三里左右,却有敌军营地,属下等并未遭遇敌军,不知敌营虚实,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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