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俦听祁荃这么一说,不觉就心头一动,随朝澄一禅师等看了一眼,疑惑不解,又转过身来,笑道:祁掌柜的话是不错。只不过,以你看我该当如何?
祁荃道:我才不是说了么?你若是信得过我祁某,此事便交由在下来办。我祁荃自然会处置妥当,绝不耽误你的行程。
凤红俦笑道:恕我愚钝!何以我亲自去办,就要耽误时辰,而交由你却不会?
祁荃正色道:因为我比你熟悉这里!这亳州的草药铺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挨家逐户去问,岂是良法?
凤红俦闻言,不觉又款步回至店中,一番盘算之下,亦觉有理,遂道:就交由你办也罢。只不过,倘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误了我的行程,又不见药来,却是该当如何?
祁荃道:此事不难!你我可立字为据,倘逾期不能交付,方才那千把斤芍药,权当白送,分文不收。
凤红俦见祁荃诚意十足,自信满满,全不似个投机取巧的狡诈之徒,随问道:那价钱哩?
祁荃精神大振,张口就道:就以方才的成交价作准。三万两银子作定金,货到款清。
凤红俦听罢,沉思半晌,又与二位大师及殊方计较了一阵,皆以为可行,又道:那十万斤芍药,何时可悉数交付?
祁荃吐了一口气,估摸了一阵,道:大约明日午时即可。
凤红俦见说,连连摆手,道:你这也没快多少啊!
又看罢外面的辰光,道:现在巳时刚过,你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准备,务必于今晚城门关闭之前,将那十万斤芍药悉数送抵城外的青雀寺。
祁荃道:今晚交货,确实太紧,只怕赶不上。
凤红俦斩钉截铁道:如果赶不上,这批药材我们就不要了。
祁荃面露焦色,道:我祁某经商为生,难道会放着大好的买卖不去尽力么?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就这般逼我,也是于事无补。不如静下心来,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来是真。
凤红俦见他言辞恳切,倒也是个实心任事之人,便退一步道:就依你,最快何时可交货?
祁荃道:明日天亮之前。不能再快了!
凤红俦道:好!就定在明日天亮之前。
两边议定,随立了字据为凭,又将三万两定金即时交结。
诸事既毕,祁荃无暇作陪,只教左右伺候了茶水,一面教凤红俦等自便,一面又领了随众,外出备货去了。而凤红俦等自交了三万两银票之后,心中不免忐忑,又岂敢擅离祁庭?只好强按焦心,故作镇定,俱在那里饮茶等候不题。
有道是,心急更觉时光慢!才送金乌坠地去,又盼玉轮升空来。
话说凤红俦等草草用罢了晚膳,正在祁庭望眼欲穿,而那十万斤芍药,依旧是音信全无。二位神僧一见大众枯坐,与其空耗时光,还不如先回青雀寺去暂息,待养足了精神却好赶路。随与凤红俦商议了,便着众僧暂回,只留下来他三人与殊方,还在祁庭守候。
大约一更将尽之际,祁荃领着一概随从,回至祁庭。众人见状,随一拥而上,备问前事。
这祁荃果然不负众望!那十万多斤芍药,已经装车完毕,就停在祁庭之外。
凤红俦闻说,喜不自胜,急丢了众,至门口来看。只见大街上,银辉满地,恢胎旷荡,那牌坊下足足有四十辆满载的大车,齐赞赞地,就沿住花神大道一字儿摆开。凤红俦看罢,略定了定心神,才想起来一面教殊方前去查验点看,一面就与祁荃商议出城赶路之事。
祁荃一见凤红俦有深夜出城之意,不觉就面露难色,道:难!难!难!如今世道不平,城禁格外严苛,如此大队车马,想要深夜出城,急切甚是难办。
凤红俦甚不以为然道:祁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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