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步云等被逮至北镇抚司,旋就下了诏狱。锦衣卫搜身已毕,才要投诸铁血大牢之际,忽就见凤红俦一个转身,顿时便消失无踪。概众见状,俱惊骇莫名。
不一时,就只见锦衣卫指挥使王世盛携同知董琨c佥事林乘风及庞淳等人,闻报而来。
北镇抚司镇抚太渊一见指挥使王世盛率众来至,随就上前参礼,道:卑职见过诸位大人!
董琨边走边看,问道:人是怎么逃的?
太渊道:大人赎罪!太渊一时不慎。看身法,似乎是用了神行符。
王世盛见说,不觉就念道:神行符?
默思片刻,转头又见案几上有物品散落,随就近前,指住道:这些东西,都是从人犯身上搜出来的?
太渊急忙就跟上去,打躬道:正是。
王世盛又道:可有甚特别之处么?
太渊道:俱是些银票及随身细软。只不过,仅银票一项,就有五十八万两之巨。
王世盛一听金额如此之大,顿时就来了兴致,道:这许多的银票!都有谁的?
太渊又道:这当中,有四十八万两,是从那游方郎中温轶伦身上搜出来的。而其余十万两,则是工部员外郎李步云的。
王世盛大笑道:不错!好!很好!
太渊见状,忽然又灵光一动,醒悟道:另外,这当中还有一张十万两白银的借据。
王世盛闻言,皱眉道:借据?什么借据?
太渊随至桌前拣了,就递上道:详情不明,但就内容来看,该是温轶伦朝李步云借了八万两银子。
王世盛将那借据拿在手里,细细看过,随又冷笑一声,道:有点儿意思。
太渊道:王大人要不要先过过堂?
王世盛离案而去,道:不必!掌刑断狱,乃是你北镇抚司的职责,我就不干预了。更何况,你不要忘了,此案牵连甚广,圣上有意亲审,特谕我等不可擅自过堂。
太渊闻言,遂不再言语。
少时,董琨道:那女囚逃脱一事,该如何处置?
王世盛长叹一声,又思量片刻,道:也罢。这人犯既是那樊兆麟的人,又无迹可寻,不妨就先往循天镖局一探。
董琨道:那樊兆麟可不是好惹的!他背后可牵涉到东林党,咱们就这么冲过去,只怕不妥。
王世盛见说,忍不住就吐气如虹,又随手拾了那腰间悬挂的象牙牌,轻摇锦穗,慢步深思。
不一时,便立定脚跟,即与众人道:无妨!我们这也是按章程办事。再者说,皇帝亲审之案,倘当真就牵涉到了那东林党,他们自家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
董琨点头道:此话不无道理!但不知何人可往循天镖局去走一遭来?
王世盛略作思量,又朝太渊道:太渊,这北镇抚司专管缉捕刑狱,此事你有何话说?
太渊道:要说这缉拿凶犯,也确系属下份内之事,可那循天镖局,盘根错节,实力雄厚,而本司的十三太保又常年在外,一旦动手,恐怕应付不来。
王世盛闻言,即转过身去,便与林乘风道:乘风,此事你可陪他们去走一遭!多带些人马。
林乘风领命,随就与太渊,一并作辞而去。
王世盛一见他二人离开,随就举目四望,又吩咐左右道:小心关押,谨防串供!另外,也不要为难他们。
道罢,即率众走了。
且不言李步云等在诏狱浑然无知。却道凤红俦一见锦衣卫大势人马来捕,随就将那自白袭明身上搜得的神行符捏在手中,凝心沉气,一路下至诏狱,这才探得了温轶伦等的关押之地。又见狱卒前来搜身,生怕泄了生机,又趁松绑之便,须臾便化符而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