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天路,马车终于行至京城城门外。
此时的萧策虽已戴上了面具,内心仍旧有些许忐忑。原本随意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长袍。
白慕言注意到了这一小细节,并未说话。只是稍稍蹙眉,心里似在筹谋些什么。
略微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守城将士正对进城之人在一一做着检查。
放下帘子,淡淡地说:“陛下不必惊慌,有白某在,他们定不会怀疑陛下的身份。还请陛下放宽心,随意些。”
萧策在白慕言的几句简单安慰下,心神稍稍安定了些。随即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浅笑。
马车继续前行。
“停车。查看。”
车外传来一名守城士兵的声音。
白慕言利索地掀开门帘,大跨步跳下了马车,镇定自若地说:“这位军爷,在下乃稷山人士。今日是专程领着二弟进京采货。还望军爷通融通融。”说着,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往守城士兵的手里塞了些碎银子。
守城士兵见白慕言如此“懂规矩”,遂露出贪婪一笑,走到车前,随意掀开了车帘,看都不曾看一眼,便转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通过。
白慕言立即登上马车,钻进了帘子里。
然,刚才的一切,都被萧策从车窗和帘子的缝隙中目睹。脸色随即一沉,冷哼道:“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他这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倘若有天真有奸细乔装进城,岂不堂而皇之?待朕回宫后,定当好好整顿。”
随即阔袖一扬,帝王气息侧漏无疑。
白慕言见萧策如此生气,并未言语,摇了摇头,轻声一笑。
萧策不懂白慕言为何会笑,遂问道:“慕言兄”
“叫我慕言”白慕言随口打断。
萧策尴尬一笑,继续道:“慕言,你笑为何事?难道朕说得不对?”
白慕言轻轻弹了弹身上了虚尘,随即望向萧策,道:“我笑,是因为陛下没有必要生气。倘若今日这位守城士兵不是这么好打发,我们进城怕是要费些周折。再者,他日若真有奸细乔装而来,即便将士勤恳认真,怕是也认不出来人就是奸细。”
萧策听闻,觉得似有几分道理,心中怒火随即平息了些。
马车进城后行至一家客栈。
白慕言和萧策先后下了车,遂一前一后走进了客栈。
见无人注意到自己戴了个丑陋的面具,心中虽有疑惑,然心神却较来时安定不少。
店家见所到之人皆气度不凡,走在最前面的这位亦是外表灼灼,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遂热情招呼。
“请问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白慕言低沉着声音,道:“住店。烦请找间大点的房间,我与我家二弟同住。”
萧策一听“同住”二字,瞬间瞳孔放大,脸上火辣辣的,连带着耳根都觉得炙热难耐。
白慕言并未察觉,只是跟随店小二的指引,上楼查看房间。
待查看好房间,白慕言付了些打赏给店小二,便关上房门,招呼萧策坐下休息。
“陛下,坐下来休息吧!连日赶路,舟车劳顿,陛下伤势尚未痊愈,想来,定是累了。”
然而,一旁的萧策却久久未有落座。只是定定地站着。
白慕言觉得奇怪,以为他依旧紧张。于是宽慰道:“好了,没事了,陛下可以摘下面具,透透气了。”
遂给自己和萧策各倒了一杯茶水。
萧策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真容。
白慕言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余光正好瞥见萧策的满脸绯色,瞬间心领神会。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踱步至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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