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零七章我带你去吧!(第1/2页)  蜜妻来袭,高冷boss求放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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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知道一颗有梦想的石头能走多远么?

    我说,只有走下去才是最好的证明。

    二月末,随州居然还下了一场下雪。

    季节轮回仿若刻进石缝里的宿命,不知不觉粗糙的沟壑便已被漫溯的时光覆盖,掩去岁月原始的苍白与淳朴。

    我把车停在十字路口,单脚着地,交通灯切换的瞬间有上一季的梧桐叶掉在胳膊上,连生忽然抬头问我,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整个季节?

    我也笑,说似乎是的,他抬起脚掌,如同脱僵的野马义无返顾地撞出那些繁杂的规则。

    红灯。绿灯。

    停止。运行。

    世界在这样简单的符号里循规蹈矩得如同安分的孩子,反握着手掌坐在小小的板凳上,用最初始的天真与单纯去练习理解跟接受隐藏在单薄世界背后的复杂喘息。

    十七个春秋,恍惚瞬间就黯然的年华在意识到到来的那一刻便轰然坠地,荒芜的杂草在践踏过的土地上疯狂地滋生,蔓延扩散到整个青春的惨烈。在过去的十多年的岁月,我一直在用最倔强的姿势排斥,当有天觉察到年岁已在这样索然寡味的生活里麻木了触觉,才忽然改换掉跌坐在地茫然的嘴脸。

    哦,这季节怎么能就这么过去呢?

    连生把车停在白云湖边,攀上白色的石头栏杆,背对着我张开修长的胳臂,白色的风衣被掀开,如同巨大的鹏鸟坠落的凛冽姿态。我盯着他被光晕笼罩的零乱碎发,喉咙里突然堵得难受。

    他从想到大都是活在优越里的王子,轻微的一次挫败便可以轻易地突破他的防卫与韧度值,况且是关系到分科的重大考试糟糕到惨不人睹的地步。

    绽放,你说我们还可以怎么做?他停顿一下补充说,或者,该问我该怎么做?

    我低着头看碎掉的叶子落进石板的夹缝里,面对苍白茫然的青春我们仍旧解答不了关于未来的疑惑跟算计,只能在局限于眼界的地方拼命地自欺欺人,谎说那咫尺之遥被现实的墙壁隔绝了无数道繁琐的门,需要走到漫长的旅程里才会遇见。

    时光会过去,事情会过去。

    我抬起头的一瞬间,风推着纤长的柳枝刺进了我眼睛里,蔚蓝的苍穹掉出的红色泪水稀释在银光乍现的白云湖面上。

    我说,会过去的吧,无论别人怎么贬低我们,怎么轻视或者嘲弄,我们不都还有可以梦想的权利么,不是还可以一样骄傲的挺胸抬头地行走在这季节的变迁中么?

    梦想,他忽然蹲下身去,身子有过刹那的晃动,然后又把持住平衡,可是,他接着说,一颗有梦想的石头又能够行走多远了,它自身就是一个沉重的载体?

    傍晚的时候,城市的上空会有成群的鸟雀,划破失去血色的苍穹,然后可以听见高压线电流输送的跃动。

    连生在一个礼拜后选择了逃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因为过于熟悉所以恐惧被迫逃离的城市。我站在拥挤的站台上,握着他的肩膀忍住了眼泪,我说,连生,以后会后悔的么?

    他不说话,用力地搂住我凑到我耳边哽咽着说,绽放,答应我不管有多沉重,带上我一起陪你行走,绝不放弃。我慌乱地点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时候他已经提着黑色的旅行包背过脸去。

    火车发出躁动不安的轰隆声,我想起连生被风吹得越加单薄的背影,心里抽丝剥茧般地残痛不止。车的尾部消失在铮亮的钢轨上,铺展延伸向青春未知的茫然与惴惴惶恐。

    我握暖自己的手心,咬紧嘴唇说,连生,我会,我一定会。

    于是,时间在迅速更替的洪荒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澄明,看着手指因为沾染寂寞糜烂的皮肤因为初春的来临脱落了沉重的厚茧,裹在其中的悲伤融化在清晨穿过操场的第一抹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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