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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子中的谢三儿正好迈步进花厅,听闻此言, 不问因果, 便挤眉弄眼的同仇敌忾, 积极响应:“给他好看!”
有句话叫,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那无论他做什么,你都是讨厌的。哪怕只是对方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好,都能让你解读出一百零八种深意与有毛病。谢介对于房朝辞,如今就处在这一鸡同鸭讲的维度。
“别啊,别啊, 咱们有话好好说。”这话出自平时最跳脱的谢小四, 他紧跟在哥哥的身后走了进来。
谢小四今天的打扮很好的和他哥哥区别了出来——他在自己脑袋上别了朵格外刺眼的五色凤儿,卵状叶片, 伞房花序, 中间嫩黄, 外部粉白, 色彩丰富到让人想要怀疑人生。堂堂九尺男儿,高鼻深目, 凶神恶煞,发根还带着微卷, 如今却插了一朵姹紫嫣红的大彩花
谢三儿默默的别过去了脸,不太想看自家弟弟伤眼的样子, 他觉得这就是全了他们兄弟情最大的尊重。
谢介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他毫不犹豫的抱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指着谢小四道:“你是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房产吗?”
谢小四很委屈,大高个子,眼睛湿润,幽幽怨怨的站在阳光最明亮的厅下:“郎君,你去瞧瞧,大启街上哪个男儿不簪花?”
“我就不戴啊。”谢介撇撇嘴。他虽然一直挺喜欢站在潮流的风口浪尖,但唯独对戴花的风尚敬谢不敏。他连代表着能随意出入大内的翠叶金花都不愿意戴,只肯刷脸,就更不用说这些纯粹的装饰品了。
“那是因为您本身底子就好,不戴也好看。我们这种先天没给整好的,可不就得后天努力一下嘛。”谢小四如今就像是一个开了屏的孔雀,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上来的断袖之气。
“咋,你又找了第二十四任?”谢介往嘴里扔了一瓣粒粒分明的橘子。
如果问谢介长住江左到底有什么好的,那谢介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江西金橘能便宜到你哭泣。江西金橘在大启是一道十分有名的珍果,盖因谢介的大舅仁宗还在时对其的偏爱。但江西山迢水远,不便运送,又因为大家都想和官家吃同款橘,江西金橘的价格一直是居高不下,价重京师。直到谢介到了江左才发现,这玩意其实根本不值钱。
金橘彩色亮丽,清甜爽口,谢介从小跟着仁宗,也培养了这个好吃橘子的习惯,哪怕如今知道金橘并不值钱,他也已经吃出了感情。
不仅有感情,还有感悟,谢介觉得这种不论是贵是贱都喜欢的感情,才是真爱。
“没有没有没有,”谢小四连连摇头,回禀谢介,“我这个人很传统的。和第二十三任还有可能呢,又怎么会去看别人?那不成不责任了嘛。”
第二十三任?等谢介想清楚第二十三任是谁的时候,差点被一口橘子给噎住:“隔壁六郎搭理你了?”
“这,大家都是邻居嘛,互帮互助,互帮互助。”谢小四连傻笑都带着嘚瑟。
“郎君你可别听他的,他根本没怀好意,就是想近水楼台。”谢三儿对自家弟弟的行为充满了鄙视。追小娘子都不带这么追的。
“你就知道那六郎怀了好意?”谢介嗤笑一声,总觉得这也是房朝辞的阴谋!
这是房朝辞的阴谋吗?
这当然是啊。
必须是。
六郎含泪忍耐,就这样和隔壁那个嘴比谁都毒,审美比谁都糟心的傻大个做了朋友,心想着他一定会忍辱负重,担负起打入敌人内部的艰巨任务的!
趁着谢介对谢小四做思想教育,希望他能不要小头指挥大头,分清敌人的糖衣炮弹之际,谢三儿也和宅老退到一边,小声交流了一番谢三儿打听到的消息。聂太后已经到了江左,并于昨晚在大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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