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李郁胧脸色晦暗,别过头去,垂下头,只露出个后脑勺给他。
左丘辰瞧着她这模样,暗叹口气,上前,一根根掰开她手指头,“瞧瞧你自己,玫瑰花下的刺都刺伤你的手掌心了,你都一声不吭的么?”
他小心的将刺给她取出来,丢在旁边草坪里。
李郁胧忍不住轻哼了声,手臂微微往后缩。
左丘辰紧握着她的手,见她这模样,眉头微蹙,“知道疼,刚才还那样伤害自己?下次,可不准了。”
李郁胧皱眉盯着他。
面前的左丘辰温文尔雅,一脸关切,正在细心的替她检查伤口。
他用哑黑色的手帕小心的擦拭掉她掌心里的玫瑰花汁,那红色沾染在手心,不易擦去。
左丘辰瞧着她掌心只有一道小小的被刮伤的痕迹,松了口气,“好在,伤口没多深,我刚才,还以为这些玫瑰花汁都是你手掌流出来的血,吓到我了。”
将手帕裹在她手上,他松了手,朝她温柔一笑。
李郁胧眼神格外戒备,“你,你不在里面看婚礼流程,出来干什么?而且,”她扫了眼周围,“这里没什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故意跟踪我的,是吧!”
李郁胧眼眸漆黑,攥着手掌,凛冽盯着他。
他的温柔,的确让她心口猛跳,却没有到让她迷失理智的地步。
左丘辰瞧着她戒备的模样,哑然失笑,“郁胧,你不必过于紧张,我又不会害你,我只是……的确,我是跟踪你而来的,大家都在婚宴大厅里面,只有你一个人悄悄离开,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跟出来了。”
李郁胧瞳孔一缩,那她刚才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似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左丘辰无奈失笑,“你刚才,心情很不好,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也是羡慕慕容二少和上官蔓蔓能有这样圆满婚姻的,是吧?郁胧,何必羡慕别人,你迟早也会有这样幸福的婚姻的。”
这话,让李郁胧目光复杂,她倨傲的抬起下巴,睥睨着他,眼眸轻颤,闪烁凛冽,“幸福的婚姻?你告诉我这个寡妇,说我还有幸福的婚姻?何必自欺欺人,我李郁胧成了那个死人的遗孀,我的处境我清楚,我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未来我也自己清楚。左丘辰,别在我面前扮演好戏了,我不是一个好人,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刚才那一幕,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么。”
闻言,左丘辰脸色拢上寒意,眼里满是温柔的怜悯,“郁胧,别这样说。既然慕容劭已经去世,你就有权利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何必把自己困在这里,嗯?”
李郁胧哑然一笑,“荒唐。”
她退后两步,精致妆容的脸上染上浓郁的疲惫,脸色沉暗,“左丘辰,请你离开!我想静一静,”瞥见左丘辰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郁胧冷嗤,“怎么,我连找个地方安静一下的空间都不能有吗?”
顿了顿,又自嘲冷笑,“我李郁胧这么大年龄的人,早不是什么漂亮小女生,你的那一套对我不管用,所以,别纠缠我了。你要是想在这上津城混下去,就别得罪我,别太靠近慕容家的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冷冽说完,李郁胧转过身,目光放空,看向周围装饰的进口花卉的迤逦姿态,在这冬日里,它们在寒风中微微飘摇,却无比的美丽,然而,也会很快就凋零,如这短暂又漫长岁月里的女人,不过是红颜薄命罢了。
“郁胧,你说你不是当年那个小女生了,那你为什么要和齐明俊在一起?”
左丘辰站在她身后,眼眸深邃,着迷的凝视着她穿着礼裙的背影,背影窈窕,没有当年的青涩,却也多了成熟老练的风韵,透过她的背影,仿若又看到了当年,他总是在她身边,默默地凝视她,却不敢告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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