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桃花沐浴着春光,微风里有片片花瓣落下,它们回归土壤,以求得新生。
一扇沉重的玻璃门缓缓关上,扶着它的手纤白修长,动作很轻,似乎在对什么作无声的道别。
男孩单挎着背包,简单的一身衬衫配牛仔,显得很干净利落。良久,那只手的指尖从门沿滑落。
该离开了。这个曾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上海l青训营基地。
“还是决定要走了?”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男孩转过头,有些愕然。
那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也是17岁,但相比于自己外形的柔和,他的轮廓很明朗,棱角分明,有几分外国人的俊秀。他叫余海微,青训营同期生。
“嗯,走了。”男孩抿了抿嘴。
“不考虑?”
“回去学习哈哈。”
“少来这套,马上都要正式打比赛的人了,官博也宣传了这么久,没点重要的事怎么会说走就走?”
男孩提了下背包:“家里的事挺麻烦的,而且走了又不是放弃,我也许还会回来呢。”
“可”余海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瞧你,朋友们总说咱俩的长相和性格交错一下才对,真是不假,你这样婆婆妈妈的能不能当我队友啊!”男孩咧嘴笑了起来,竖起了拳头。“走一个。”
余海微苦笑着,也竖起拳头,和男孩做着那种独有的打招呼方式。
两个拳头来回颠倒,最后在梦幻的朝阳中撞击在一起。
“走了啊,以后常联系。”男孩转过身,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呼一吸之间,好像最后能挽留住这届的一丝气息。
良久,男孩将手揣进裤兜,晃悠悠的让身体没入高楼大厦之间
“这臭小子,倔的像头驴!”基地大门打开,走出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人,长相硬朗,眼眶深邃而有神,叼着根中华烟,浑身有点邋遢,和整个基地的风格格格不入。
“韩老大你不去劝劝他?”余海微问。
“劝他?哈哈哈。”韩老大朗声笑了几声,“为什么要劝他,他自己又不是没数。行了!赶紧进去训练!”
余海微回头看了一眼,便匆匆走进基地。
男人叼着烟,远远的望向男孩远去的方向。忽然,从那个路口,男孩又跑了出来,冲着他用力地挥手。
“哼,臭小鬼。”韩老大哼笑着,远远的对那个男孩竖了个中指。
阳光下,男孩笑的很开心。
“小唐还是走啦?”一位清洁工阿姨走过来,身形伛偻,握着扫把。
“恩,赵姨。”韩老大看着一瓣瓣落下的桃花,轻声道“不过他还会回来的。”
“哎我扫这片地两年啦,就觉得小唐这孩子最顺心,经常跟我聊天,这一下子走啦,不适应咯”赵姨目光一闪,看向韩老大,“他在这受委屈啦?前几天还一个人坐在那边的台阶上。”
“谁能让那臭小子受委屈!”韩老大心里这样吐槽,嘴上却说:“没受委屈,他回去学习了,他还年轻,总不能一股脑钻到游戏里吧。”
“也是,你们这里啊,成天叫小孩子玩游戏,不是祸害人嘛!”赵姨用扫把抵了抵老大的破鞋,“来,往旁边挪一点,抽完烟别扔地上。”
“不是哦哦,知道了。”老大挠了挠板寸头,想来跟个老太太计较电竞也没意思,于是吸完最后一口,晃悠悠地往垃圾桶走去
一年后,苏城。
落日的余晖穿梭在这座静谧的小城之间,向它送上每天冬日里的最后一丝温度。
窗外空调机箱嗡嗡作响,隔着有些许破碎纹路的玻璃,男孩伏在桌面,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目光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反正能避开放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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