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回头一看,蹲在地上的道远指着插在墙里的箭,那箭身上果然绑着一条白布。
“难道是传书。”丹阳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放下窗棂,伏着身子走过去,对道远说,“别怕,这来人有可能是飞箭传书,先看看他写的什么,咱们的火石呢,把灯点上。”
“诶。”道远赶紧去包袱里寻找火石。
丹阳走到墙边观察着,那只箭浅浅地插入墙里,他伸手一拔就掉了下来,丹阳拿起箭掂量着,“好轻。”那箭不光轻,也比一般的弓箭短上不少,箭头很小,上面绑着一团布,丹阳取下白布,将箭丢在桌上。
“怎么还没找着?”丹阳冲蹲在地上的徒弟喊道。
“师父,黑灯瞎火的,不好找。”道远抱怨道。
“往最底下摸,跟笔砚放在一起。”
“嘿,找着了找着了。”
“快点上。”
道远在灯芯旁打了几下火石,溅起来的火花点燃了灯芯。
“师父,说不定那射箭的人还没走,咱们这样会不会有危险啊,”道远问。
“应该不会,既然是来传书的,他肯定不想伤害我们,放心。”
“您快看看写的什么。”
丹阳摊开白布,那上面用炭笔只写了一行字,“明日午时,血流成河,静观其变,不可出手。”
“午时?难道江宁将军是午时入城?血流成河,难道是说刺客行刺之事。”丹阳纳闷了,“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道远此时却对那只箭起了兴趣,他拿起桌上的箭问师父,“师父,这箭怎么这么轻,又这么短。”
丹阳收起布条,回答道,“这是弩箭,它比起弓箭来更加轻短,方便携带,但近距离的威力却不弱于长箭,所以夜行之人往往携带短弩轻箭。这射箭传书之人,应该是个飞檐走壁的内行之人。”
“那布上写的什么。”
丹阳没回答,把布条丢给道远,道远读完上面的字,皱起了眉头。
丹阳问,“怎么啦,哪个字不认识?师父给你认认。”
“师父又拿我开玩笑,就这几个字谁不认识!?”道远把布摊在桌上,“师父,我怎么感觉,咱们是被人监视起来了。”
丹阳想起那房顶上一闪而过的人影,“咱们在明处,他在暗处,眼下只有听这布上说的,明日午时就是两方人马血战之时。咱们就算不出手,也要让衙门有所准备。”
“恩,明日一早,我就去衙门里找成大哥。”
与此同时,奇门镇外二十里处,在官道旁一处驿站里,屋子里正堂上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坐在桌前饮酒,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坐在那人对面。
“厂公,”
“那老鞑子到哪了?”
“马队离奇门十五里下营,明日午时左右进城,那县令已经张罗好了全县的乡绅地主,明日会在镇口迎接。”
“哼,那县令巴结起鞑子来,倒是挺勤快的。”
“恩,,”
“有话直说。”
“厂公,今天有一伙刀客进了镇子,就住在远来客栈,属下打探到他们是奇门张家的几个遗族,在这节骨眼上回到奇门,不知是何目的。”
“张家,算是满门忠烈,当年哈哈木率军攻打奇门,张家满门被屠,这次这几个遗族前来,可能是要行刺哈哈木。”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
“不必多管闲事,那几个蠢货是自寻死路而已,哈哈木武功高强,再加上手下的精骑,就凭这几个三脚猫的刺客怎么可能杀他,不自量力,罢了,他们的死活无所谓,我们的关键是要保护三爷的安全。”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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