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的。”
青衣模糊地察觉到,自己这个小主子,似乎十分关注长公主的消息。
奇了怪了,之前也没见她对宫中之事这么上心啊
接到帖子的那天晚上,陆同裳做了一个梦,梦境的内容十分混乱,一会儿是她,一会儿是站在旁人的角度,看着上辈子杀伐决断的自己,再一会儿视线又矮了,看到了五六岁时候在院子里跟着爹一式一划学练武的自己。
林林总总,场景之繁复让她目不暇接。
甚至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这是昙花一现,立刻又要回到原先的世界去了。
“小姐、小姐该起了。”
陆同裳猛地睁开眼睛,把来喊她起床的青衣吓了一跳。
她又眨了几下眼睛,眸中精光隐去,只剩下寻常的那幅淡泊“什么时辰了”
“辰时一刻了。”
陆同裳意识到自己破天荒睡了个懒觉,表情变了又变,起身坐在床榻边,揉了下额头,想起了很多幼年的事情来。
青衣则是被她醒来时的那个眼神看的浑身一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家小姐身上最近总是有种生人勿进的气息,甚至时不时地总让她心底有些发凉。
她出门将洗脸的水盆端进来,放到一边之后,摇了摇脑袋,把自己这多余的想法甩掉。
半个月后。
海棠宴开始的前一晚。
陆同裳表情略懵地看着青衣手里那套鹅黄色的衣服,又看了看另一位婢女手里的柳绿色,还有床上一件粉桃色。
见到她的表情,青衣问了一句
“小姐,您怎么了牙疼吗”
陆同裳“”
本来不疼,看到这些桃红柳绿加上各种首饰的时候,腮帮子就有点疼了。
她偏好的颜色总共就一种,不过上辈子也是封了王之后才能穿玄色,如今不过豆蔻年华,不论是家里的婢女还是陆复,都不会让她穿那样威严盛气的衣裳。
于是她拧着眉头瞅了那堆衣裳许久,问出一句
“红色的有吗”
听见她的要求,青衣和旁边那位婢女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四个字。
不出片刻,一套崭新的衣服就被送到了陆同裳的跟前。
她扫了一眼,定下来了这套。
至于珠宝首饰,钗子耳环,她只随手点了几样简单不累赘的,就算是定下了第二日的衣着,只等着时间到了。
四月间刚过,倒春寒的冷风不再似刀子一般,反而时不时卷着些暖和气到街头巷尾,在明媚春光中抵达静郊别院时,陆同裳从马车上下来,踏进金色的春光里。
分明耀眼如一团火焰,偏偏神情冷淡的很,然而周身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却凭添了她周身的贵气。
令人一看便知出自贵人宅院。
周围一堆粉桃、柳绿的婀娜,倒是不计她英姿飒爽的气度。
她让青衣把拜帖递给别院门前的婢女,眸光却定定地看向站在门口那人。
领上有一圈雪白的绒毛,浅白的衣衫纤尘不染,其上绣着的银线游龙戏凤般走过,在下摆描出一丛趣味横生的君子兰。
明明颜色低调的很,却因布料的华贵和绣法的特别,便在周身围着的花丛中脱颖而出。
明眸善睐,她看向陆同裳的眼眸里捎着暖和的笑意。
就连唇角也不经意间勾出弧度来。
不论是身形还是模样,都是如此地令人熟悉,几乎让陆同裳闭上眼都能分毫不差地描绘出来。
这场相遇,却仿佛久别重逢。
令陆同裳只下意识地站在车马旁,甚至忘了走上前去。
直到那人唤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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