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时候也是村里人凑钱葬的,她一个人坐在山上捧着灵位从漫天的云彩到夕阳西下,再从星子漫天到晨曦初露,她好冷,冷了就把灵位抱紧一点,再紧一点
村里原来破四旧拆除的观音庙剩下的半壁残垣从此成为了她的栖身之所,庙里面曾经有一个老和尚,他带着杨曼一人一间破败的厢房,雨天屋顶漏雨,他就会替她捡些塑料袋来盖在漏雨的屋顶。
那时候她总是老和尚,老和尚的叫,他也不生气,总是笑。有人施舍吃的就会把好的留给她吃。知道为什么杨曼那么爱钱吗?就是那年冬天,实在太冷了,她冷得脚上都没了知觉,杨建国无数次从她面前过,除了吐口口水,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一天她捡到十块钱,至今她还记得那十块钱卷了几条边后来?后来杨建国说她偷了他钱,到处说她是小偷,那些接济她的人就更少了,要不是老和尚在,那一年她一定不是饿死就是冷死了没有经验的小叫花子,渴了喝河水,饿了去人家门口蹲着要饭,有人会给些剩饭,有人会一脸厌恶地让她走开,有的甚至直接拿扫把打她。
是老和尚把她捡回去的,教会她挖野菜,种白菜胡萝卜,和她说,“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好事。”
可惜第二年冬老和尚也老死了,他盘腿坐在残缺的莲花座上,土坯早已经四分五裂,他做在上面坐很稳,那时候还对她笑,说,“人这一辈子,苦也是活,乐也是活,哭也是活,笑也是活,丫头啊,别怨谁一辈子那么长,若是都拿来恨他们了多不划算”
她那时觉得,哇!老和尚懂好多大道理!后来从他屋里找着一本名言录,她才知道原来老和尚还识字!
而老和尚除了给她留了几句话之外就只有常戴在腕儿上的那串玻璃珠子,也不知道哪儿捡的五颜六色,大小还不均匀。
那后来曲折是曲折了些,好歹是长大了,上了学,成绩不错还考上了大学。
一时沉浸到回忆里没注意的杨曼是被大力的敲门声惊醒的。
“杨曼?杨曼啊!房东过来了说要涨房租你知不知道啊?!”
杨曼忙站起身来打开门。
敲门的是对面的周阿姨,周阿姨四五十的样子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又最爱穿旗袍,臃肿的身子勒出一道道‘游泳圈’,偏偏乐此不疲,和邻里关系好像也不大好,好几次让杨曼撞见和别人吵架。
“周阿姨?房东不是不太过来吗?”她这房子是从二房东手里转过来的,一直以来她都还没见过真正的房东。
周阿姨手里抓着把葵花籽皱着眉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看来涨房租的事儿多半是真的。
“平时也没见过来,这不是突然来说要涨房租嘛!我刚才在二楼看见田婆婆和人正吵着呢!哎哟哟你说,这破楼指不定那天就塌了他们还昧良心涨房租!就不亏心”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尖锐的女声就从楼道里骂了起来,几乎是指着周阿姨的鼻子骂,“亏你x的心!老娘自己的房子想涨就涨!住不起你就滚!老娘还不想租给你呢!哎,你是谁啊?”
杨曼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指了指背后那间房,“我租了这间屋子。”
房东仔细看了看她,不过对于谁租了她的房还是没多在意的,只要有人交房租就行。
“行行行知道了!我现在通知你们从下个月开始房租涨两百啊,要是有些人不愿意,那就请搬走!”说罢特意朝周阿姨冷哼一声又翻了个白眼,开始一家家敲门通知涨租。
周阿姨被气得脸色涨红干脆甩上门眼不见为净了,杨曼也关上门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翻滚的云雾仿佛能净化心灵,抚平跌宕的心绪,刚才要不是它估计今天又要在电话里吵翻了。
至于涨房租?这里属于城中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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