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是肉票,下一刻就成了金主,刘润清不肯吃丝毫的亏,吃完了馒头觉得还不饱,就指使着周乾去买些酒菜来,“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你去买只烧鸡回来,还有糖醋鱼,我吃不惯馒头,你去蒸一锅米饭。”
“刘公子且慢。”莫和尚抬手截断正在滔滔不绝报着菜名的刘润清,“咱们先干完正事再吃酒席不急。”然而这座破庙里并没有文房四宝,还是李大章悄悄出去一趟,买了笔墨纸砚和两只烧鸡斤卤肉,还有一坛子酒。
待刘润清将信写完了,莫和尚将信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周乾将大脑袋凑过来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上边说,让他爹刘墉拿一万一千两来赎人,至于具体交易地点,等下一封信。”莫和尚恨不得将信纸盯出一个大窟窿来,但所有的字加起来怎么看都是字面意思,并看不出什么玄机来。
刘润清先撕下来一只鸡腿递给夏仲春,自己撕下另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啃着,看他这副谨慎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放心,我都不知道这里是何处?怎么给我爹通风报信?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们吧?”
“不用。”莫和尚将信纸叠好塞入信封中,吩咐李大章,“送信的事情你来办,别让人发觉了行踪。”
接下来事情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这期间,夏仲春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刘润清啃完香喷喷的大鸡腿,转头看她这副样子,伸出油手在她头上敲了一把,“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家想来与人为善,是什么人非要买我的命?”夏仲春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这好办。”刘润清指着坐在一旁的莫和尚说:“你问他不就行了?”
正端着酒杯往嘴边送的莫和尚手上的动作一顿,说:“这个可不好透露。”
“如今咱们可是一伙的。”刘润清走过去,将周乾挤到一边,挨着莫和尚坐下,一副哥儿好的样子搭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就告诉我们呗,你想想啊,要是报仇的话,自然是要去找主谋,等我们去找主谋报仇的时候,自然没功夫处置你们,你们就可以趁着这个功夫跑的远远的,谁也抓不着。”
“呵呵。”莫和尚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去,低头喝掉杯中酒,“刘公子会这么好心?怕不是等刘公子回去了,将我们一网打尽吧?”虽然两人结成了同盟,可他却并不全信刘润清,“刘公子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吧。”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刘润清被撅了面子不以为意,拿过一个空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爹说了,做人做生意都要以诚相待,我们自己当然也能查到真相,可如今我出了那么多银子,你饶上一个真相并不为过吧?”
莫和尚低头沉吟了片刻,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夏仲春,说:“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若是跟主谋对上了,不能说是我们透露出去的。”
“这是自然。”夏仲春迈前一步,承诺道:“我只找主谋算账。”
莫和尚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今日过得话大大超过了平日,于是示意周乾来讲。
说到这个,周乾酒也不吃了,立即放下筷子,兴致勃勃地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呢。吴川县王记粮庄你们知道吧?”不等两人回答,他就继续说:“那可是吴川县数一数二的人家,就是在江州这个地界,谁不知道王家的米粮生意做的大。”
“说重点!”夏仲春急得不行,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了。
周乾不以为忤,继续说:“你们知道王家有个出名的习俗吗?”
刘润清家是县城的,对县城里的高门大户的情况了如指掌,周乾这么一说,他立即就猜到了,“你是说王家‘洗女’的习俗?”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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