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垣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他们一家人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跟上了。马车缓缓出了吴川县,往张氏的娘家吴江县而去。两县毗邻,路途却并不进,若是坐船顺流而下差不多一个半时辰能到,但张氏更喜欢香车宝马的虚荣,所以宁可坐两个时辰的马车也不肯坐船。这倒便宜了刘垣行事。
日上中天,十七岁的刘润纬从睡梦中醒来,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掀开窗帘往外看,却发现并不是去外祖家的路,“娘,这不是去外公家的路啊。”
“咳咳。”刘垣轻咳一声,说道:“我突然想起附近有我一个朋友,我先去探望朋友,下午再去找你们。”
刘润纬不满道:“我外公都病那么重了,你还有心思去访友?”因刘垣疼爱庶子,刘润纬心疼母亲所以对亲父并不十分恭敬。虽然刘垣很厌恶大儿子这一点,但因为刘墉和刘润清都挺喜欢他的,所以刘垣只好强忍着厌恶向儿子解释:“路过了也不好不上门,我只待半个时辰就去你外公家。”
“那你说到做到,不然别怪我对你不恭敬。”父子相看两相厌,却拿对方没有办法。
刘垣警惕性非常高,他下了马车之后,并没有直接去破庙找人,而是沿着乡间小路四处乱走,约莫着绕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才往目的地去。他自以为谨慎再谨慎,却不知身后坠了好几个跟踪者。
破庙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十几里地,而且处在山脚的一处密林之中,别说陌生人了,就是附近的村民也大都不知道有这处破庙存在,隐蔽不招人眼,正是莫和尚当初选择这里做老巢的原因。
刘垣走到破庙山门前,警惕地往身后看了看,这才伸手去敲门。
“谁啊?”小沙弥正午睡的香甜,突然被敲门声打断了,口气里不由地带着气。
“是我,刘垣。”
“谁?!”小沙弥一惊,忙穿鞋下床,趴在门缝里往外看,果然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刘垣,他大为惊奇,因为从来没有顾客会找第二次的,而且他也知道莫和尚几个人的打算,心道:难道是兴师问罪来了?如果是这样,就更不能给他开门了,想了想决定将人骗走:“刘老爷来此作甚,我们方丈不在。”
刘垣冷笑一声:“少他妈给我来这一套,叫那老秃驴出来见我!”
“我们方丈的确不在,要不等方丈回来了,我让他去找您?”小沙弥好声好气地劝道。
“少他妈啰嗦!他再不出来,我就去外边嚷嚷,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里是个贼窝!”刘垣心头火蹿得老高,恨不得立即将莫和尚揪出来打一顿,方解心头之恨。
“砰砰砰!”刘垣伸出脚用力地踹着山门,直踹得山门摇摇欲坠。
他这么暴躁,小沙弥一时间慌了手脚,忙安抚道:“刘老爷且等等,我进去看看在不在。”然后一溜烟往庙内跑了。
而此时的莫和尚正被刘润清烦的脑仁疼。自从从肉票转变为金主之后,刘润清就不肯再委屈自己,肥鱼大鸭子酱肉烤鸡,变着花样的点,莫和尚不答应,他就要米要面要自己做饭。然而他自小秉承君子远庖厨的原则,何曾进过一次厨房?在他差点儿点了厨房之后,夏仲春就任命地接过了烧火棍,原本她还打算自己切菜的,但莫和尚怎么肯让他们接触利器。于是只好自己任命的切着大头菜。
刘润清环抱着胸跟个监工似的,先是嫌弃夏仲春的火烧的太猛,怕不是水耗干了米也不熟,一会儿嫌弃莫和尚切得菜粗的跟棍子一样,难看也肯定难吃。“没肉就罢了,怎么只给我们吃大头菜?你们不是挣钱挺多的嘛,不至于连肉也吃不起吧?”
莫和尚认命般将手下的大头菜拦腰切了一刀,试图挽救一下,闻言闭了闭眼睛,说:“刘公子别忘了我们这里是寺庙,你见过那个寺庙天天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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