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官的,谁不想再进一步?杨定远自然也想,沈腾是他的座师不错,可也是很多人的座师,光在京中他的学生就遍布六部,更遑论全国各地了。他倒是每年给座师送年礼,可他的外任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面都见不到,能有多深厚的情谊?说不定座师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条金大腿,他一直想抱,却无从抱起。
“李先生有何见解?”杨定远不动声色。
作为一名幕僚,李亦久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句句说到主家的心坎上,“这些年大人您殚精竭虑,早该往上挪一挪了,就因为您没有靠山,才一直在外任上蹉跎。段夫人沈氏,虽然是沈大人的庶女,但却是受宠的,不然不会由着庶女自己挑选夫婿。以前大人没机会在沈大人面前露脸,现在有现成的机会,大人一定要抓住啊。”
然而杨定远还有顾虑,“不过是一个庶出之女,况且是嫁给一个七品县令的庶女,在沈大人面前能有多大的脸?”
“在段希元上任前,我就派人将他调查了一番,这位沈夫人可是个胆大妄为的,在大名府的时候做了不少的事,若不是沈大人护着,早就被人告了百回了。所以说,这位沈夫人在沈大人面前分量不轻,不然不会一次次为她善后。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觉得吴川县距京城千里之遥,不能立马帮上大人,可欲速则不达,您还有几年的任期,咱们慢慢图谋。”
“这事让我好好想想。”杨定远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次是沈夫人主动找上我们,定会记住我们的人情,若是错过了,以后想找补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句推心置腹的话,这种人最好对付了,只要许给他们想要的,就不怕她不伸手帮忙。先将桥梁架起来,以后的路才能走的顺当。”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杨定远,他做meng都想进京。于是,在考虑了三天之后,他提笔将段希元审判的结果改了,不过改的只有邓春一个人,从死刑到十年刑期,从主犯变成了被蒙蔽的受害人,不过一个不查之罪是跑不了的。改了卷宗之后,杨定远才命人将卷宗送往刑部复审。
沈茗伊与杨定远暗地里的小动作并没有人知道,大家都以为卷宗已经送往京中刑部,等刑部复审后就能执行了。
夏仲春得了孩子们的消息,立即就找上门去,当然,少不了官府的衙役和刘家的护院们,就怕对方不还人。几个女童中,大小雪被分别卖给做暗娼的的人家,他们打算将女童从小养起,等到大了接着做暗娼生意,两家人原本不肯将人还回来,可看见了夏仲春身后的衙役和身强力壮的护院,乖乖地将人交出来。小青三个因为刚弄到手没几天,还没找到买家,田镇逃跑的时候将她们挪到另一个窝点,让一个老婆婆照看着。
五个孩子都救了出来,唯独谷雨那边比较难办。谷雨被那个斜眼的人贩子卖到了距离吴川县百里之外的江城县的一户穷苦人家。这家一共有三口人,一对夫妻和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个傻子,谷雨被买来给傻子做媳妇的。
洪同拿着棍子守在门口,不肯让夏仲春一行人进去,“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谷雨是谁,我家没这个人。”
“谷雨就是你们前些日子买回来的姑娘,她是被人拐卖的,如今人贩子已经被捉拿归案,她也应该跟着我们回去。你们当时花了多少钱,我们如数奉还,如何?”夏仲春和颜悦色地跟他商量。
“我说没这个人就没这个人!”洪同斜着眼看她,“你们赶紧走,别在我家门口站着。”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案子我们段大人迎进定案了,谷雨是记录在册的良籍,又是被黑心的人贩子拐卖的,所以你跟人贩子的交易作废,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让你好看!”跟来的衙役苏乐钊怒斥。
“呵呵!”洪同冷笑:“什么段大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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