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孙静淑端茶送客。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郢恼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王家,为了世宁?我又没让你去求她,就是让你跟她说说,有些事别瞎掺和,毕竟王家要是输了官司,受损的是我们一家三口。”
“那你怎么不亲自向她求饶?”孙静淑反唇相讥,“你屡屡找她的麻烦,她就不能还手了?要我说,这场官司输了好,亏得你们能想出那么恶毒的法子来,也不怕遭了报应!”
“你到底站在谁那边?”王郢气得脸红脖子粗,“为什么一个个都跟我作对?”
“谁有闲工夫跟你作对?是你一直在找别人麻烦。”看着一起生活多年的丈夫,孙静姝心中的那口气突然泄了,叹息一声:“你这个人一向耳根软,没主见,与农户定契约是别人想出的办法吧?今天你来找我,也是别人给你支的招吧?你啊,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她不禁摇摇头,“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未来的王家该如何,你跟女儿又该如何相处。”
“你把话说清楚。”王郢粗着脖子不肯走,“什么叫我没主见?什么叫我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我就告诉你。”孙静淑放下茶碗,正色道:“就拿你来找我让我去劝仲春这件事来说,你以前可是巴不得她立即死掉的,或许现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种心理驱使下,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她低头的,可你现在来了,这不是你的风格,那么定是你背后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猜他肯定跟你说,仲春虽然受了你诸多的刁难,但毕竟是你的女儿,骨肉亲情斩不断,让她让一让亲生父亲是应该的,我为了世宁肯定会帮你,是不是?”
王郢心中一惊,焦讼师跟他说得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见他沉默不语,孙静淑忍不住摇头:“你要是能硬气的跟仲春打官司,我定会佩服你,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别人撺掇你杀人你就去杀人,别人撺掇你放火你就去放火,别人让你来求和你就来求和,没主见到像一根墙头草,摇摆不定。你来说去,你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其实,她了解的比说出来的多,说他没主见其实是给他留面子了,这人就是极度的自私,看似没主见经常听信下边人的意见,实际上都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王郢自然明白焦讼师让他去找夏仲春和解,就怕官司输了自己赚不到钱,自己跑过来找孙静淑何尝不是怕输了丢人,怕将吃进肚子里的肥肉吐出来?不被人点破他还能厚着脸皮提要求,被人点破了他就没脸再留下来了。
“你仔细想好了?我这次官司要是输了,王家受损,世宁将来能继承的家业就会跟着缩水,你当真为了女儿不顾儿子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你别觉得我深居简出不知道外边的事,你现在沾上的官司跟仲春可没关系。”
“虽然原告不是她,可却是她在背地里搞的鬼,而且那几个村子在给她供粮,她去说一声,对方会考虑她的意见的,最好可以私下和解。”这样才能把王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孙静淑气急反笑,“你真觉得这事是仲春在背后撺掇的?你跟人签订的契约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没有仲春他们也会找机会把你告了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
没达到目的,王郢自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一个个油盐不进,又不能把人如何了。还是按照焦讼师说的去做吧。
这桩商业案牵扯了好几个村子上千的村民,还没开堂审理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有明眼人一眼看穿王家的企图,说:“王家吃相太难看了。”
也有人为王家辩驳,“顶多算是考虑不周,若说要害人算不上吧,毕竟王家祖祖辈辈都葬在吴川县,真诚心干这种事,就不怕被刨了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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