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脏六腑烧成灰烬,这样的官做着有何意义!不如挂冠归去!和离的念头再一次出现。
就在他准备提笔给岳父写信时,衙役就送上了夏仲春两人的拜帖,他眉头一跳,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邓春的判决,打开一看内容,心中先松了一口气。他被自己的反应逗笑了,他一个做官的在子民面前竟然有些心虚,仔细想想,大约是觉得自己没有将事情做好,辜负了两个年轻人。
“去回了他们,让他们明天准时到。”
“是。”赵文浩恭敬地应道,又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要不要跟夫人解释解释?”
刘家少爷少奶奶下帖子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夫人,万一夫人又发起疯来,双方岂不是很难看?
段希元冷笑一声,在这个县衙,他这个县令说话还没有后宅那个无知的女子说话好使,盖因为她背后有娘家撑着,手里有大把银子收买笼络人心,他这个靠着岳家发达的穷小子的话自然没人听,他敢确定,这个帖子送上来的时候,沈茗伊已经知道上边的内容了。
“她知道就知道,爱做什么做什么。”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基本可以判死刑了。
后院的沈茗伊在段希元身边安插耳目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此时她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慢悠悠地吃着酸甜可口的葡萄,听到下人来报,顿时将桌上的果盘摔得稀巴烂,“小贱人还敢上门?看我不撕烂她楚楚可怜的脸!”
丫鬟跪了一地,俱都屏气吞声,鸳鸯胆子最大,也是最心疼段希元的,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夫人,奴婢觉得您是误会大人和刘少奶奶了,他们真要有奸c有隐情,还敢这么大剌剌地找上门?况且,要真有隐情,刘少爷怎么会陪着刘少奶奶登门?刘少爷自己是秀才,又家财万贯,且长得也不错,对刘少奶奶一往情深,刘少奶奶没道理这么做啊。您千万别听别人的挑拨,到头来伤的是您跟老爷的情分。”这已经是直指鞠妈妈居心不良了。
但沈茗伊没那个脑子,她一旦遇到与段希元有关的事情,就偏执的无可救药,“说不定是刘家有求于老爷,甘愿将夏仲春奉上呢?”
鸳鸯:“”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出这种自戴绿帽的事情吧,刘家少爷要人才有人才,有家产有家产,况且那位刘少奶奶如今在吴川县的商界里可是一匹黑马,她怎么想都想不出刘家有什么能求到老爷头上的。夫人这么想,也算是骨骼清奇了。
“要是刘家有求于老爷,送上一个美貌的丫鬟岂不是更好,没必要将自家少奶奶赔上,得不偿失。”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这个丫鬟都懂,偏偏这位名门出身的夫人,眼前跟有迷雾一眼,怎么看都看不透。要不是对方身份尊贵,她都想叫她草包了。
莫名的,沈茗伊竟然觉得鸳鸯说的很有道理,她有些迷茫,鸳鸯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鞠妈妈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该听谁的。
第二天,夏仲春跟刘润清准时到达县衙。由于之前闹出绯闻,段希元将会客地点选在了书房外的凉亭里,凉亭四面无遮拦,别人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凉亭里的情形。
“大人,原本江南一带就是弃婴溺婴的重灾区,若是灾荒之年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可是太平盛世,只因为女婴是虎年出生的,被认为命硬就将她们抛弃,光三月份一个月我就捡了五个女婴回来,这还不算我没遇上的,以及一些直接被父母溺死的,按五五之数算,一年至少一百多个女婴被父母抛弃,这还只是因为属相被抛弃的,再加上那些重男轻女的,数量太触目惊心了。段大人,长此以往,恐怕会滋生更多的问题,所以我们这次来,想恳请大人以官府名义颁布禁令,禁止民间弃婴行为。”
段希元将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这么多?”他从来没算过这个数字,这么一听,扑面而来一股血腥气,都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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