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廷钦差已经在赶往江州的路上了,而杨定远却一点儿风声都未听到,他正被白塔弄得焦头烂额。
白塔也是霍了出去,他被人提点,总算开窍了,左右杨定远不能拿他怎么样,何不闹一闹,既能出一口恶气,又能给杨定远添添堵,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于是,杨定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今天闹一出,明天闹一出,总之没有好日子过。
白塔不仅自己闹,还带着被杨定远打压过的官员一起闹。
看着下边乌央乌央的人头,杨定远脸色铁青,喝道:“你们是想造反吗?”
“杨大人,先别急着扣帽子呀。”白塔老神在在地放下茶碗,感慨一声:“还是您这里的茶醇香——我们可没想造反,倒是您,为何一直扣着段大人,这才是要造反吧?”
“谁扣着他了?”杨定远不肯承认。
“呵呵。”白塔轻笑一声:“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段大人在知府衙门关着,多少人看到了,您现在否认就没意思了。我听说他的随从叫陈文浩的,还曾经大闹过厨房,是也不是?”
现在的杨定远后悔的快哭了,他一开始并没有想扣押段希元,话赶话的就到了这一步,后来又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段希元玩不出什么花样,就没有设防,这才让陈文浩搞出不少的事情来,现在想想,当初真应该将两人锁在小院子中,谁也不能进出。
“杨大人,您倒是给句话呀。”见他不吭声,白塔催促道:“大人也别否认,下官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你要非不承认,咱们就去找一找,让大家伙看看到底是大人在撒谎,还是下官在撒谎。”
杨定远的脸僵了僵,说:“谁在造谣?段大人的确是在知府衙门,但是并不是本官将他软禁,而是有要事相谈,可后来段大人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这让本官也很为难那。”
“大人,您这话是在糊弄三岁小孩呢?”白塔哈了一声:“难道是段大人自己要求被软禁的?这不合常理嘛。”
偏偏,真相就是这么不合常理。杨定远像是喝下了一壶陈年黄连,苦得快要哭出来了,“本官何必骗你们?爱信不信!”老子是上峰,你有本事咬我呀。
白塔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然后笑道:“大人说是就是吧。下官听说段大人年前来找大人,是为了赈灾的事情,既然今天都到齐了,咱们也一起讨论讨论此事。”
桐县县令牛子儒站出来说:“回禀大人,从去年春天到现在,桐县一滴雨都没有下过,田里河里的水早就干了,连水井里的水都下降了不少,而且光粮税一项就把百姓讨干了,就算今年旱灾缓解,那也得到秋天才有收获,这中间的三季,让百姓们怎么过呀?还请大人允许桐县开仓放粮,助百姓度过眼前难关。若是朝廷不肯多出赈灾粮,好歹给百姓们发一些粮种——去年田里颗粒无收,百姓们连粮种都没存下。”
积年的老农,哪怕是今年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无论如何都会将粮种留出来,有粮种,来年才有希望。可去年江州大旱,几乎没打下几粒粮食,就算有,也干瘪的不成样子,做不了粮种,粮种需要前一年的新粮,还得是个大饱满的种子,若是选用干瘪的种子,种出来的水稻不仅产量低,质量还不好。所以,粮种对于农桑而言,尤为重要。
“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嘛。”杨定远说:“那些老百姓都是在哭穷,江州这地方自来富庶,饿着谁也饿不到他们。小问题咱们自己克服克服就过去了,何必兴师动众的搞得满朝文武都知道。”
“呵呵,您这话说的,就跟所有的老百姓都有田有产似的。”白塔嘲讽一笑:“据下官所知,这天底下的良田,无论是哪里的,大都掌握在权贵富商手里,而百姓大多是租种地主的田去种,收成中,地租占三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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