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酸又涩,似乎有什么东西马奔涌而出。
“谁跟你说,做官能幸福快乐的?”一个冷冷的女声突然从门口响起。
三人俱都是一惊,齐刷刷往门口看去,只见周明月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托盘放着四碗热腾腾的面,她淡淡地说:“估计你们都饿了,我下了几碗面。”
面汤很清澈,每个碗里飘着几根小青菜,最边盖着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浓浓的鸡汤香味,引得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夏仲春伸手端过两碗放在她跟刘润清面前,笑着说:“原来你去厨房了,我以为你回去睡觉了。”
“我饿了,不好劳动厨娘,自己下了一碗,下多了,你们也都吃点儿吧。”周明月坐在夏仲春的身边,跟段希元有一个位置的距离。
夏仲春咬一口煎蛋,揶揄道:“明月姐,你的手什么时候这么没准头了?”
“一直没准头。”周明月瞪了她一眼,“吃都堵不你的嘴。”
夏仲春脖子一缩,嘻嘻一笑,低头吃面,眼睛却不安分地在两人身来回打转。
本来意志坚定的段希元,心突然开始发慌,他坐立不安地问:“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周明月慢条斯理地挑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吹着热气,等不烫嘴了才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越是淡然,段希元越心慌。
“那个,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我再想想。”段希元艰难地说。
“你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吗?”周明月抬头看他,“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怎么选都是对的。”
“我”段希元声音涩涩的,“在你没见来之间,我的确想跟她拼个鱼死破,可见到你,我后悔了,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的官是做不成了,而我,这三十年来,除了做官,似乎没有别的本事,到时候恐怕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起。”
周明月沉默的听着。
“当然了,要想平息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跟沈茗伊复合,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可是我不愿,这样的女人,我实在没办法跟她共度一生。”他苦笑一声,俊美的容颜全是疲倦,“再或者,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打压沈茗伊撤诉,或者沈尚书利益交换,从此卷入权和利的漩涡,无法自拔。”
“你能找到更大的靠山吗?”周明月反问。
“难。”段希元说:“因为沈茗伊的缘故,别人都把我当成沈尚书一派的,我又不乐意跟那些人相交,现在找靠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有可能。跟沈尚书也是如此,要么我重新接受沈茗伊,要么一辈子供他驱使。”
“这不结了。”周明月再挑起一筷子面,却没有往嘴里送:“所以,你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宁为玉碎,。不过”她秀眉一拧:“你揭发了她,那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段希元心一喜,忙解释道:“我的罪名并不重,而且在知晓沈茗伊的恶行之后,已经尽力补偿那些受害的百姓了,所以,这个袒护罪名,要么贬官,要么被罢黜,应该不会有牢狱之灾。”
只要不坐牢,一切都有机会。
周明月低头咬了一口面条,“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去做吧。况且,”她突然起了揶揄之心,“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吗,哪里来的一家老小?”
“现在是,以后不是了。”段希元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了,“其实我想想,也不至于养不起一家老小,我读书识字,可以开个书院教教书,再不济还能找个账房的活儿,再再不济,还可以在门口摆个书画摊子,卖些字画,我保证,一定会让一家人吃好喝好活好。”
周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板着脸说:“快吃吧,面都坨了。”
“好。”段希元拿起筷子,嘴巴吃着饭菜,眼睛却一直盯着周明月看,仿佛她的脸有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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