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工作人员对我说:“苏韵雅的毒瘾已经到了一种很严重的程度,全身各部的神经系统被破坏得很厉害。幸亏她被送来的及时,否则她对海洛因需求的量越来越大,很快就会因为吸食过量而死亡,对于这种毒瘾很重的吸毒者,戒毒过程非常难熬。”
“现在她已经睡着了,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你可以隔着门上的窗玻璃看看她。”
我弯着腰站在门前,眼睛透过半尺高的窗玻璃看进去,戒毒室四周墙壁白得刺眼,苏韵雅的病床就放在正中央。她穿着病号服,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白和墙壁一样刺眼,我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这是一种病态的白。
床架上扣着宽边松紧带,把她的手脚和躯干紧紧的捆缚在床上。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哭叫的声音,这种哭声很快变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告饶,声音听上去很凄厉。这是旁边戒毒室一个男性吸食者的毒瘾犯了。我听上去感觉很揪心,苏韵雅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毒瘾来犯的时候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我回头对工作人员问:“前期的治疗费用在哪里交?”
“去财务室就可以了,待会儿我陪同你一起过去。”
我挪用了那信封里的五千块钱,把苏韵雅的治疗和生活费用交上。等以后有了钱再给秦鸿雯补上吧。临走时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铁栅栏墙内的世界,希望她能在这里戒除毒瘾,走向新的人生。
今天我的心情本来不错,到戒毒所绕了一圈又变得沉重起来,怀中抱着那一纸箱奖杯乘坐着公交车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
我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把纸箱抱到我的房间放下。出门走到堂屋门前,看见堂屋的桌子上摆放着城里十分罕见的竹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非常陈旧的花布。
我走进门去掀开篮子一看,里面竟是一篮子黄澄澄的山杏,捏起一个放在口中尝了尝,这东西酸甜可口非常解馋。
我扭头问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母亲:“妈,这一篮子山杏儿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是一个农村妇女送来的。”
我转身出房门对母亲苦笑道:“妈,不知道谁送来的你也敢收,万一人家在里面下了老鼠药你都不知道。”
她抬起沾满泡沫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对我说:“看你这孩子说的,咱一家三口都是好人,有谁来无缘无故害咱们?这是一个农村的女人送来的,进门就问这是不是刘良的家?对了,她说他是李晓燕的妈妈。”
我想起来了,记得上次九号监舍的李晓燕被打伤住院后,我和余男负责在医院看守,后来余男出去吃饭,我私自违反规定,让她们母女见了一面。
没想到这农村妇女还是挺有心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家的。
我返回堂屋,把山杏从篮子里一个个捡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什么钱财。
果然,除了山杏还是山杏,这才放下心来。我好像听李晓燕说起过,她农村的家庭条件很不好。
我面对着这一篮子山杏,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土特产,用这东西足以在吴丽花面前证明我的农村人身份,从而拉近和她感情上的距离。
李晓燕妈妈送的这东西真是恰到好处。
母亲走进门来,见我看着这篮子发呆,不由得问:“这山杏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说:“我准备明天把它带到监狱里,让同事们也尝尝鲜。”
她在旁边说:“城里人很难吃到这种新鲜的山货,对,拿到你工作单位去让领导们也尝尝,不过这篮子也太土气了,我给你去换个塑料袋。”
“不用,妈,要的就是这个土气劲儿,这盖篮子的布也不能扔掉,明天一起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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