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封亲笔信回去，现在跪在这的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接到了我的信，这个人是我的门生，这个人也是，这个人还是......他们得了我的信，于是开始去筹谋些事。”

    阮柯指了指其几个人，然后又回到了那副眉目低垂的样子。

    “我已经很老了，不怕死，所以陛下带他们来这我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死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死且不惧，还有何惧？我只是很遗憾，这些人加起来居然也不如陛下你派去的个韩唤枝，大宁之强可见斑。”

    皇帝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笑起来：“阮老先生就是会说话，到了这会儿还还能顺带着说句让朕开心的。”

    阮柯也笑：“所以我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居然想挑战陛下。”

    皇帝道：“所以朕直觉得你很委屈。”

    阮柯不笑了，眼神里逐渐出现了丝悲凉。

    老院长叹道：“阮先生大才，若不是生在南越而是生在大宁，料来你这腔热血满腹经纶会更让人敬佩也会更有所成，我之前还想过，若我和你换个位置身份会不会如你这样胆大包天，想了想，怕是不如你。”

    阮柯摇头：“国公可别这么说，我只是想尽臣子最后分力。”

    老院长忍不住问：“就算没人干扰你所有的布置准备最后都得以成型，最终，你认为你恢复南越国的把握有几分？”

    “半分都没有。”

    阮柯的回答很干脆，也很无奈。

    “我很清楚在做什么，做的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可就是忍不住想去做，我阮家世世代代都是南越的臣，世代领奉国恩，临死之前总想着做些什么，若是就这般老死在部巷里，我没办法去面对阮家列祖列宗。”

    皇帝问：“连累了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不觉得可惜？你老迈将死，他们却还有不少年好日子去享受，朕从来都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若是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他们最不济也过的比寻常人家好些。”

    阮柯叹道：“谁，还没有个信仰。”

    皇帝怔，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好，你是个好臣子。”

    阮柯垂首：“能得到陛下的认可，我死也无憾了。”

    老院长沉默了会儿后问道：“大宁之内，与你联络的人是谁，若没有人帮着你的信说什么也送不出部巷。”

    阮柯摇头，字不言。

    皇帝道：“你问他，他自然不会说，他得好好的保护那些和他勾结的人，若这些都死了朕的大宁岂不是就要江山永固？阮柯啊，你死都不愿意看到大宁直强盛下去，所以虽然你会觉得为那些人守口如瓶而死不值得，可是你更愿意看到大宁出现些问题，甚至动摇根基。”

    阮柯点头：“陛下看的透彻，为他们死真的不值得，若为大宁崩塌而死，我乐意之极。”

    “大宁崩塌，百姓遭殃，死伤无数，沃野万里变焦土，你就觉得你成功了？”

    “陛下说的这些，南越几年前都经历过，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南越经历的，只是你想出来的。”

    皇帝招手：“给阮柯看看平越道今年的收成。”

    个官捧着本账册快步跑过来，打开之后将今年平越道那边上报来的各种收成都念了遍，个字都不敢有遗漏，阮柯皱着眉听着，越听脸色越白。

    “听到了吗？”

    皇帝道：“南越国灭，可是原来南越的那些百姓如今已是我大宁的百姓，他们的收成比你们那时候增长了倍还多，朕还下旨免去平越道三年钱粮赋税，百姓们的日子过的会更好，家家有余粮余钱，没几年呢，他们已经适应了自己是大宁子民的身份。”

    阮柯脸色白的吓人，片刻后苦笑声：“所以，我确实胜不了。”

    “你当然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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