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挑煤炭,和弟弟相依为命(第1/2页)  闯新疆的那些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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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从十一二岁就开始上南山挑煤炭。第一次挑煤是好奇好玩,跟着人家到煤炭厂挑了十五斤煤炭。自那以后,家里烧的煤炭就由我和弟弟挑了。如前所述,五七年后,母亲纺纱不能维持生活后,我们就开始挑煤炭卖了,以补贴家里生活。五八年母亲下放农村后,我们弟兄就完全以挑煤为生,边挑煤炭卖边上学。那时南山上有许多小煤厂。我们常去的煤厂有新厂c温眼药c李大成c太阳庄c天宝楼等煤厂。远的还有张良臣c芭蕉沟煤厂,它们在南山顶上,路远的煤厂煤炭好,块煤多,挑到街上好卖。我们在星期六(学校勤工俭学日)星期天半夜出发,摸黑路爬到煤厂,到煤厂天还没亮,就等煤窑出煤装煤。去晚了还怕装不上好煤,煤块少了不好卖。为了挑好煤,即使在寒冬腊月天,也要用双手在煤堆里扒煤块,手指冻得失去知觉,扒起倒戗,流出鲜血。有时好不容易扒好一挑好煤,煤厂过称人生气了,要么不过称,要么给你倒掉。在煤厂买好煤,挑几十里山路回家后,在街上找买主卖煤,有时转一天还卖不掉,只好挑回家,抽时间再去卖。那时挑一挑煤,只能挣几角钱。有时星期六星期天下了雨,那就只好挤上课时间去挑煤。半夜去,早上挑回来,赶上第一节课,有时迟到了还要站在教室外面,挨老师批评。怎奈一周不挑两挑煤,就维持不了生活。正如当地民谣所说,“煤炭贩子一碗米,半夜三更就搞起,落得两天麻麻雨,锅儿鼎罐倒挂起。”有时为了多挣点钱,我们一天还要跑两趟。有一次挑张良臣煤厂的煤,我一天跑了三趟。这个煤厂在南山顶上的毛垭头,最远最高,煤也最好卖。从临江到煤厂是三十里坡路,一去一回是六十里。那天我和弟弟半夜到煤厂,到下午连跑了两趟。这时又碰上贺茂光同学让我陪他又挑了一趟,第三趟回家已是晚上了。那一天我一口气跑了一百八十里路,在临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那时为了生存,也不怕苦和累。挑煤最费鞋子。妈妈一年给我们做几双鞋也不够穿。为了省鞋,我们买草鞋穿,没钱买草鞋就打赤脚跑。夏天在烈日下,地下烫人,烫得双脚直跳,脚上有时烫起泡,疼得钻心,还咬着牙狠跑,跑得越慢烫得越狠。挑煤是繁重的体力劳动。肩上挑着重担,硬是一步一步跑几十里山路才挑到家。挑煤最艰难的,是快要到家的几里路,肩上的担子越压越重,肚子又饿,口又渴,觉得路老是走不到头,累得挪一步也感到困难。由于长期挑煤,我们弟兄的脚上肩上都是茧子。那时正是青少年发育时期,我长大后个子矮,这与我小时压担子不无关系。我们弟兄开始挑几十斤煤,后来越挑越多,一次可以挑一百几十斤了。有时,挑到路上,我们弟兄突然有一个病了,就采取“牛碾米”的办法,让病了的休息,由另一个人把自己的煤挑到前面放下,然后再回来挑病了的煤,挑到地方放下后,再挑自己的煤往前走,这样反复不停地把两挑煤挑到家里。我们弟兄小时候就是这样相依为命,同甘苦共患难,顽强地生存着。一次挑煤炭,在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路是土路,又是下坡,道路泥泞,又烂又滑,只得冒着雨一小步一小步挪脚前行。突然,弟弟滑倒,一挑煤炭滚下了山崖,我和弟弟哭着溜下去捡回煤筐。还有一次,我和弟弟到新厂挑煤,半夜出发,快到煤厂了,天还没亮,走着走着,突然弟弟掉到崖下去了,吓得我哭着喊着弟弟,摸下山崖找弟弟,幸好弟弟掉到草丛里没有摔死,只是受了伤。当时,我和弟弟抱头痛苦。除了挑煤炭卖外,我们还搬运其他东西,这比挑煤好,不发愁卖煤炭的事。那时经常挑柑桔筐到陈家场,大约六十里路,一天挑到。一二十个挑夫走在一起,柑桔筐子象一条长龙,我当挑头走在前面,很是自豪。一次我挑红糖到万县市,一百六十里路,翻两座大山,一天跑到,挑夫们都为之惊叹。

    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就象石头缝里的小草,倔强地生长着。弟弟比我小近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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