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0月，冬天。

    山东，东明县。

    黄河进山东境内，东明是途径的第一个县城，地方不大，只有两个乡，乡下村庄就那么几个。几千年来，黄河数次改道南北，到此处都绕地而过。

    有传闻说，这的水里沉了上古神物，所以水兽避而远之，不敢肆虐。

    也有人说，这个地处在龙脉上，地下有龙骨支着，来多少水都会漏下去，龙骨不塌，水淹不了。

    传闻不知真假，只是千百年来，这个小地方，倒真是没遭遇过太严重的水患。

    冬天到了枯水期，地里没了农活，黄河里也断了流。

    附近河岸边生活了几辈子的村民，和往年一样，组织分工，每日下到河底，挖取淤泥。

    黄河水浑浊，每年从上游冲刷带下来的泥沙，在这样的沉降地段堆积得很快，清理淤泥，一是可以用于加固河边的大堤，二来也避免河道堵塞影响生态，再则挖上来过滤后的细沙，还可以卖出去换些收入。

    赵承元这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屁孩，正是到处撒欢的年龄，黄河清淤这种事，自然算不上他一个劳力。

    他便每日帮着村里的女人，在岸边平坦处搭起来的长棚下，给河里干活的汉子们准备饭菜。

    这半大的孩子，哪呆得住干这些活。

    说是帮忙，也就是搭个手递递东西，时不时就和小伙伴们一起，溜到河边看热闹，捡些个从河里挖上来的奇怪玩意，互相比斗，也自有一番乐趣。

    赵承元自幼就没父母在身边，只有一个爷爷带大。刚会走路时候，爷爷在一个风雨夜里，也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去向。

    村里人善良，看他年幼无依，都当是自家孩子一般，轮流照看他，今天在东头睡，明天在西头吃的，这些年倒也没受什么苦。

    这一天，是个晴日。

    村民们挖了一上午，看看天色也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便陆续上了岸，清洗了手脚，回到长棚里歇息吃饭。

    大人们收工后，河底里便会成为半大孩子们的乐园，赵承元这会也和其它小伙伴一样，早就挤到了河岸边，等不及大人全上岸，已经第一时间冲了下去，各自抢占个好地盘，看谁运气好，能挖出来炫耀的好东西。

    这黄河水，经年累月不知道淹了多少地方，沉过多少东西，一路往下游冲，淤泥里自然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几千里河岸边的人家，也经常有挖出值钱古董c文物的。

    村民们自然也就任由着孩子们玩，一个运气好时候，说不定哪个半大小子就能挖出个宝来，改变一家人的生活。

    赵承元下河底前，早就瞄好了一个新挖走淤泥后空下去的坑位。

    这样的坑位里，是个新空间，虽然有更深的积水，但捞到东西的机会也更大。泥面上，干活的村民来回踩踏，就是有什么东西，也被捡走了，能捡漏的自然不多。

    赵承元抢占的这个坑位，许是底下淤泥有轻微的塌陷，又或是村民挖得深了，积水直淹到他胸部，这孩子从小野惯了，非但心无畏惧，反而欣喜得意，更深的地方，意味着埋的东西更多，自然露脸的机会更大。

    下到水里后，赵承元把周边摸了一遍，也没掏出来个像样的玩意，看看其它伙伴，已经有人捞到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小玩意，心里更是沮丧。

    眼看着午饭时间要过去，大人们没多会就要回到河底干活，孩子们自然就要被轰到岸上去玩，这场“比试”也就结束了。

    赵承元心有不甘，一闭气，整个人潜到水里，往水底摸去。

    积水虽然不深，晴天日头也足，但这黄河底淤泥里的积水，本就浑浊得厉害，加上不停的掏挖，泥沙沉淀不下去，便说是泥浆也不为过。

    这一扎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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