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打一套小桥手三十六路吧，请指教”，许戈把袖子挽了挽，缓步走到院落当中。许戈今天出门穿的仍然是平常在胖子饭店干活穿的衣服，宽大的旧布袍，用一条旧布带捆扎住。同样宽大的长裤同样用旧布带当作绑腿捆扎着，光脚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放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厨房伙计而已。

    来京城一年多了，虽然不再终日黄沙漫天，骄阳暴雪，许戈仍然面容黝黑，黑亮的头发简单打个结在头顶，一双单眼皮的眸子，从不惹眼，却很澄净。从张师傅的眼中看来，这就是一个千千万万的北方小伙子中的一个，就像洛水城外茂密的杨树林中的一棵年轻的杨树。

    呼吸之间，厚实结实的肩膀微微起伏之后，许戈睁开了双眼，身躯下沉，双膝弯曲，双脚前后错开，虎步龙行。肩膀前后晃动，上臂夹紧，小臂探出，五指如啄，鹤舞云端。

    只见许戈两错，脚掌始终触地，却游走于院落之中，灵活异常。上身俯仰自如，呼吸间双臂翻飞，两手闪电般划过，点砸戳刺。在寻常人严重，只看到许戈的双手像极了白鹤引颈小溪间，倏忽间捕捉着游弋着的鱼儿，轻松写意。但是在张师傅这些四品武师看来，那就是两支致命的短剑，不断突破着对手的防线，刺入薄弱的要害，碾压之势不可抗拒。

    张师傅早已失去了开始的傲慢，背部衣衫逐渐湿透，手足发抖，他自忖如果他来面对这三十六路小桥手，必将一败涂地。他默默地转头看着一旁的雀儿信，竖起了大拇指。雀儿信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什么表示。

    许戈三十六路小桥手一气呵成，秋风中落叶纷飞，到最后一式，刚好站在木桩面前，许戈双腿并拢，双拳收回到腰间，一次长长的吸气，圆满收势。

    还没有等张师傅说话，院里一声清叱，许戈吐气发声，双脚再次交错，双拳交替击出。砰砰砰砰，连续十声闷响，许戈退到雀儿信身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红云闪过，“师傅，我好像明白了，功法的发挥都在吐纳上！”

    许戈一阵喜悦，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一套精深的拳法，其真正的精髓在哪里。张师傅的目光始终盯着墙边的木桩，许戈一轮拳击下来，每个木桩都完好如初。可是当许戈退回到雀儿信师傅身边时，一道裂纹才出现在第一个木桩中间，彷佛冰山开裂，接着所有的木桩都同时出现了皲裂。当张师傅以为这些木桩会裂开的时候，蓬地一声闷响，十个木桩中间草绳捆扎的位置悉数炸开，草屑飞扬！

    许戈并没有理睬这个惊人的效果，略作沉思，再次来到那十根绳索面前，还是同样的起手式，同样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即便是雀儿信师傅也神情凝重，全神贯注，仔细观察着许戈的出手。

    因为雀儿信同样通过这种测试，他深知这里的门道。木桩击打测试，可以凭借自身力量，强行折断木桩，但是绳索却完全不同。即便打断最粗的木桩，也只能通过二品武师，很多人拼了手断脚折，也勉强能够博得个二品武师的头衔。但是他们永远不能拿到三品武师的资格，就是因为这些绳索。

    柔软纤细的绳索毫不着力，仅凭蛮力是无法将绳索击打起来，更别提打断绳索了。这个击打测试其实就是测试武师是否开始领悟真力，只有领悟真力的武师，才能借助真力击打柔软的绳索，只是对于三品武师来说，真力水平都很弱，所以只要能够将牛筋激荡起来，就算过关。

    “小许，绳索的终极测试需要有真力辅助，到后面四根的时候，我来帮助你。这样做，前面六根时，你吸气后，吐气发力，一气呵成。后面四根，需要重新吸气，吸气时我来控制身体，然后你来吐气发力。”，白小天经过仔细观察和认真计算之后，叮嘱着许戈。

    院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吸气，还是同样的吐气发声，还是同样的起手，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