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秀保沉默不语,以心崇传面色不悦:“既然殿下不愿回答,那么贫僧也就无话可说了。”说罢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秀保咬了咬牙,心一横,喝住了崇传,大声回答道:“秀保愿以霍光之心成曹操未竟之业。”
听秀保这么说,崇传倒是来了兴趣,他再次坐下,笑着赞许道:“别人都说秀长公的养子生性木讷,顽劣不堪,今日一见,倒觉得谣言不足为信,殿下与关白乃是同胞兄弟,但在贫僧看来,不论性格还是行为却都是大相径庭啊,关白行为处处高调,性格张扬;殿下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这也许就是关白不得不切腹自尽,您却能苟活至今的原因啊。”
“苟活至今?”秀保爽朗地笑道:“崇传大师的言语还真不是一般的刻薄啊,您说的是,要不是如此,恐怕太阁也不会放过我吧,什么家族,什么亲情,在这个年代都不如个人利益来的实际啊。”崇传微微点了点头,笑问道:“殿下用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敷衍我,想必也是对在下不放心吧?可是从您多疑的性格来看,可真不想霍子孟,倒像是曹孟德啊。”
知道崇传有意调侃自己,秀保的心情也有些放松了:“霍光忠心耿耿最终成就了他人事业,曹操篡汉自立却是打下自家江山,可如今丰臣家天下已定,我就算有曹操之志,也只能以霍光之心忠心侍主,万不敢有半分僭越。”
崇传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秀保,拥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却无半点野心,在这战国实属罕见啊,别看德川家康、伊达政宗等人现在对秀吉毕恭毕敬,阿谀奉承,可要是真是有机会,谁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愿意让那个年仅四岁的孩童骑在自己头上呢?看清现状的崇传有意点拨秀保,于是询问道:“殿下果真觉得现在丰臣家的天下已经稳固了么?”
秀保吃惊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么?现如今天下已定,南北臣服,朝鲜八道已得其四,就连明国也不得不派遣使者求和,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崇传真想说一句“你还太年轻”,可是出于对秀保的尊重,他还是继续提醒道:“贫僧请问殿下,目前太阁藏入地大概有多少?”秀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二百余万石吧。”崇传又问:“那五大老的封地呢?”秀保回答:“小早川隆景福岛三十七万石,宇喜多秀家冈山五十七万石,前田利家金泽八十三万石,毛利辉元广岛一百二十一万石,德川家康江户二百万石……”越是说道后面,秀保的声音越是微弱了,说道德川家康时更是明显感到有些颤抖。崇传知道他大概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于是添油加醋道:“再请问殿下,这次出征朝鲜丰臣家出了多少人力物力,德川家又出了多少?德川家一门众和谱代众多,丰臣家又有多少?德川家自桶狭间后自立至今内部向来团结,以至在多次面临危机的时候仍能同心协力,不畏强敌,您觉得丰臣家内部是否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呢?”
听着崇传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秀保只感觉额头直冒冷汗,这边刚一说完,他便诚恳地拜服在崇传面前,恭敬地说道:“秀保智略实不如大师的万分之一,没想到我丰臣家如今面临此等险情,秀保年幼,不能奈何得了这些强臣,还请大师出山,为秀保出谋划策,挽救丰臣家的天下。”崇传见秀保以此等大礼邀请自己出山,深受感动,赶忙扶起秀保,郑重地说道:“贫僧生父本是足利家臣,因此自幼随家父颠沛流离,尝尽战争带来的痛苦,此后遁入空门,虔心礼佛,不问政事,如今天下稍安,百姓生活逐渐安定,天下回归久违的一统,这些都是太阁殿下的功劳。贫僧愿意出仕殿下,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您说到做到,不起战火,保天下平安。”
知道崇传同意出仕,秀保激动得热泪盈眶,要知道这可是战国末期难得的人才啊。秀保使劲地点了点头:“秀保谨记大师之言,定会为天下苍生竭尽全力。只是不知接下来应当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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