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只要我知道的,统统都会告诉你们。”林阿旺向叶南平要了根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十分惬意的让叶南平接着问。
这次,叶南平是以聊天的形式,暗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气氛就显得相对的随意。
“按你说来,张承志还是个‘好人’,那你这次怎会参与王湘曾一伙去整他呢?”叶南平觉得必须弄清张承志的县政府与廖康生的县党部之间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实话,张承志是在现今世上令我唯一佩服的人。为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但除非万不得已,他从不置人于死地。都说他救过我的命,但谁也不知道我也曾经救过他一命。”林阿旺听叶南平问起自己参与倒张的事,让他陷入回忆:“那还是在南昌那场围剿等叛军,由于当时双方相互渗透,战场上很混乱,都因他书呆气,被叛军击伤后,他还觉得北伐军不该自相残杀。如果不是我替他打死对方,救了他一命,要不他还能活到今天。”
“当时,我只见少爷他肚子上挨了一枪,流了不少血十分紧张,便背起他迅速脱离战场往医院送。后来,那个军医告诉我,如果不是送得用时,他那条命就险了。那时,我真当心他死了我怎么办?我的当心当然是多余的,他的伤口愈合很快,一周后便可以下地散步了,见他恢复得那么好,我也是很高兴。但是让我更高兴的是,自己的少爷在战场没开一枪,他竟然立了战功受到表彰,并以伤残军人的身份转到政府,荣升为县长。”林阿旺手上的香烟很快烧尽,再伸手向叶南平要了根烟续上火,又是美美的深吸一口,再缓缓的往下说:“后来,我才听说是部队在打扫战场时,因为那些当官的对我根本看不上眼,而且当时我和少爷用的枪都是一样的驳壳枪,理所当然的把我杀的人都算在少爷身上,再加上少爷身受重伤,便落了个英勇杀敌的典型,被广为推崇成为英雄。”
“跑题了。张承志在这几次针对赤党的行动中,都干些什么坏事?”虽说是随便聊,但叶南平不想让林阿旺任意说下去,便直接提问。
“第一次绑架你那回,事先我也不知道。是王湘曾来找我说要转个抢劫嫌疑人到看守所,并且要我亲自看押,我才知道是你。张承志的出面,完全是事情弄得下不了场情况下,廖康生去找他帮忙时,他当时还发了一通火。至于谋杀黄明嫁祸程桂方的事,也是王湘曾牵头,让我参加,也是避开张承志的,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相信张承志。本来刺杀黄明打算从警察局挑个枪法好的人来执行,最后,王湘曾怕脸熟,便由县党部联系江湖上的杀手。谁知那个孬种连个书生都杀不死,王湘曾才临机改变方法,让我出面配合说服黄明相信是程桂方指使人干的。黄明那个自大的狂徒倒好说服,可惜走得太急了,王湘曾他们又生一计,让黄明同意通缉程桂方,以便造成即成事实,让程桂方抬不起头来。
到这时候,廖康生不得不请张承志拿主意,而张承志那时正在为增加捐税的事着急,就出了个认定通缉的合法性,授权随时可以缉拿程桂方。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林阿旺倒是光棍,像是竹筒倒豆子,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照你这么说,张承志倒是赤色的了。”叶南平不觉得好笑,随口问道。
“不,少爷——噢叫了这么久,都习惯了。张承志对赤党并没什么好感。只是王湘曾他们不相信他而已。那个借为郭仁贵喊冤其实是整程桂方的事,张承志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在他心目中,历来都视赤党为洪荒猛兽,绝不允许赤党在自己管辖下的地盘上闹事。自合作后,他虽说不再像以前那样做得明目张胆,但暗地里还是支持廖康生他们县党部的主张。要不,就不会三番五次的出面替他们擦屁股了。”林阿旺对张承志的政治取向当然清楚,叶南平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他马上就反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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