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刘家人的要求,以亩产千斤计算,张大德家里最起码要赔偿三万斤的小麦。
这三万斤小麦就是三万多块钱啊!这笔钱对于张大德而言,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
麦田被烧,真实的产量自然无从查起,但是这一片土地的肥力基本相当。
全村人用的又都是相同的麦种,这几日收获下来,亩产最高也不过八百多斤。
现在刘家的婆娘,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张大德也顾不得许多,开口言道:
“你这也太离谱了!亩产千斤?你们家这块地,什么时候达到过亩产千斤的产量?”
他的话音刚落,刘家的一个男人,也从自家婆娘身后走出来,说道:
“大德哥,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诚心讹你?你不知道,我们这块地今年上肥料的时候上多了,产量自然要比以前提高不少的!”
这话虽是空口无凭,却让人难以反驳,毕竟施肥这事儿,谁也不会彼此盯着对方。
眼见着张大德,被对方的话给噎住了,马秀芳连忙又开口道:“你说上多了就上多了?我还说你今年根本就没施肥呢!”
“你你这女的,怎么张口就胡扯呢!我没上肥料?你们家种地不施肥啊!”男的反驳道。
几个刘家的妇女,也纷纷开口驳斥,一时间争执再起,张大胆刚要站出来呵斥众人,却见牛富生抽了口烟,咳了下,说道:
“都别嚷嚷了这都是一个村儿的,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吗?就不能一人让一步?”
张大德冷冷地回应道:“一人让一步?这村里土地的肥力什么样,哪个不清楚?开口就要亩产千斤,这不是诚心挑事儿嘛!”
刘家几个汉子闻言,上前几步,说道:“张大德,你这话就过分了”
“我们怎么就是诚信挑事儿了?你们家放火烧了我们的麦子,你还有理了?”
张大胆和另外两个堂兄,见这架势连忙上前,将马秀芳挡在身后。
刘家几个男人,见张大胆出头,后退几步,开口道:“大胆,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别觉得我们这么做有点儿过分,我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呀!这么多的粮食还没收割就都给毁了,你让我们吃什么?”
张明明那孩子不小心造成了大火,烧毁了几家的麦田,对方索要赔偿,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可是说出亩产千斤,这么不靠谱的话,就是有点儿趁火打劫,借机讹诈的意味了。
像李家两户那样,按照亩产七百斤来索赔,方才是一个合理的区间。
姓刘的几户人家,之所以敢提出亩产千斤的索求,无非源于其家族人多,人多势众,自然有恃无恐。
“赔钱赔粮都是应当的,但是你们要的这亩产千斤的价格,就太过分了吧!”张大胆瞪着几人,冷冷地说道。
张大胆的凶悍是有目共睹的,刘家的几个男人,被他这么怒目瞪着,还真有些心虚,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刘家的女人们,却是不吃这一套的,张大胆再怎么厉害,总不能打女人吧?
“怎么就过分了?都跟你们说了,我们今年施的肥料有些多,产量肯定是要提高的!”
“你们这个样子,跟我们要讹诈你们似的。要不这样好了你们把我家的麦田恢复成原样,我一个麦粒都不要你们赔,怎么样?”
这话已经是在撒泼了,烧毁的麦田恢复成原样?你当老子是神仙啊!
张大胆最束手无策的便是应对泼妇,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好在马秀芳也是个泼辣的人,听对方说这话,也是开始了胡搅蛮缠、毫不讲理。
村长牛富生看到这场景,心中却是无比的舒适,甚至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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