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中纷纷朝回逃跑,突然!琴声戛然而止,江上只剩下了水兵们在水中挣扎,江水激荡之声!
片刻的寂静,琴声骤然响起!
不同于方才的暗藏玄机,此刻的琴声如脱笼而出的困兽!仿若积压许久的山洪暴发!
修长的指节在琴弦上飞跃,顿时!江上疾风骤起!
水中的士兵抬头看去,脸色顿时苍白,密密麻麻的长箭以百步穿杨的速度朝水面射来,犹如滚滚乌云,倾盆大雨!
一时间,江中惨叫声四起,江面一片猩红,仿若血海!!
黑将军愕然的看着前方如人间地狱般的惨景,纳兰惜诺也有些愕然,独孤寒,竟以琴声为令,指挥大军井然有序的进行掩杀!
一曲奏完,独孤寒双手鲜红,指腹被琴弦切割的鲜血潺潺。
四周突然一片死寂。
寒风阵阵,江面上浮尸一片,原本碧绿的江水如今成了一条血海,粘稠的血液浸泡着身上刺满长箭的江南水兵,蓝色的战袍在血水中浸染出一片暗红。
独孤寒面色淡然,好像方才只是闲情逸致小弹一曲,双手的鲜血滴在乳白色的钟乳琴身上,他微微一笑,仿若血海中绽开的雪莲,在粘稠的血液里,纯净而诡异。
他看着指腹上不断流出的鲜血,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动容,好像这血并不是他的,而是沾染了船下数万具浮尸的热血。
他将指腹凑上樱花瓣般的双唇,舌尖轻触,鲜血沾染在舌尖,染红了唇角。
纳兰惜诺窒住了呼吸,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这一刻,他似是露出本来面目的冷峻死神,坐在由骷髅堆砌而成的宝座之上。
——妖冶、嗜血。
就如方才被鲜血玷染的钟乳——
当琴身沾染鲜血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是一架怡情的古琴,而是一把嗜血的利刃,饮血重生。当他的双手沾满鲜血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独孤寒。
不是那个清冷傲然的独孤寒,不是那个淡漠凉薄的独孤寒,不是那个始终如天山雪莲般纯净神圣的独孤寒,不是那个……独孤寒。
死亡、亦或重生。
万劫不复的沉沦。
“报——”
红将军一窒,按出去的时间来算,如果顺利,早该回来了,如若有变,途中也该有人回来禀报请援。却到现在才有人报。
他的面色微白,面上虽无表情,袖下却攥紧了双拳。
“报告将军,黑将军他……”来报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将军被圣金的人抓走了!”
抓走?红将军心底一寒。“那他带去的十万水兵呢?损失多少?”
士兵声音颤抖着,除了十年前的那一战,他从未见过今日那般的惨景。
“将军带去的十万水兵……全军覆没了!”
“什么!”红将军脸色惨白,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将军,现在城中只剩二十万大军,一旦遭袭,就当真守不住了啊!!”
红将军点点头,没有说话。士兵眼含热泪,退了下去。
独孤寒是真的盯上了江南,就算他现在退兵,也已经来不及了。
红将军闭上眼,拳头紧握,沉默片刻,他冷然道:“备马。”
洛天城南。
一匹快马奔至大营,男子一袭红袍,翩然掀开帐帘。
营帐内,皇甫凌正倚靠在榻上看书,挽月在一旁侍奉。红将军走上去,一把夺过皇甫凌手中的书,冷然道:“你是什么意思。”
皇甫凌装傻,一脸无辜。“红将军大驾光临,贤弟有失远迎,挽月,给红将军上茶。”
“上一次,圣金攻我江水关,你带兵前去,却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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