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遮天之云翻滚,那恐怖的怪兽似乎即将孕育而出,李西来和光子,离开人迹寥寥的码头,走进津门内城。
每走一步,黑云激荡三分,压下三分,直欲压在人头人疯,那就是铁板钉钉之事,因为无人能瞒玲珑之人,那是比圣人之目,圣人之心更通晓人心的存在。
但霍廷恩,为什么会疯?
剩下两人,却是两名甲士,因方才天威,僵立在地似乎没有回神。
而霍廷恩,因为已疯,丝毫感受不到所谓天威,疯子不敬天地,不知天威,只知道吃肉。
李西来目光望去,见两人相互合作,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
李西来心中微震,大步过去,掀开白布,刚露额角,不由面色一变,手上无力,惊呼道:“师傅!”
霍元甲双目紧闭,泛起缺氧的浮白,似是死了。
李西来心中一恸,单膝跪地,眼有泪光。“为何不让我见您最后一面?”
李西来泪水决堤,光子在旁默然不语,忽而侧头望了眼霍廷恩,面上似是有些疑惑,旋即摇了摇头。
李西来一时哽咽难言,那黑幕似乎也感知到他的感伤,嚣狂之态收敛许多,银蛇稀落,更不射出,却不知是真因有感李西来心中之痛,还是说,仅仅是酝酿,为那头真正的恐怖巨兽而蓄势。
光子淡淡道。“人终究是要死的。”
李西来泣声道:“我知道,光子,但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啊!”李西来怅然摇头,泪珠顺着脸庞滑落,落进地里,但很快,当雨落下,会将它的痕迹洗刷干净。
光子不语。
那两名甲士回过神来,李西来厉声道:“放下我师傅,滚!”
自始至终,未看霍廷恩一眼,他却已经吃完了一小块手臂上的血肉,眼中更显贪婪,肆无忌惮一咬,再撕下一大块,欣悦无比,仿佛不是在吃自己。
巅峰气势悲愤而发,两名甲士刚受天威之故,心神不稳,在受这人世间巅峰高手之威,手一抖,担架落下。
白布很轻,担架重,人更重,白布飘开。
光子余光一瞥,伸手欲拿住那白布,为霍元甲重新罩上,却有一只手握住了光子的手,两名甲士远走,李西来见得眼前,双目圆睁,似要脱眶而出,狂吼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霍元甲颈上为何会有勒痕,那勒痕呈青紫之色,那是血液失却了氧气,所凝固的颜色,那后颈边沿,五根手指的印记,触目惊心。
李西来双目赤红,犹似择人而噬之兽,盯着满口血腥的霍廷恩。
霍廷恩恍若未觉,他吃得很开心,他咬下的一大块可以让他嚼很久,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自己吃。
“死!”不见李西来动作,他已扼住霍廷恩脖颈,霍廷恩张皇挣扎,口中尚含着鲜血淋漓的肉块,血液参杂着唾液和碎肉粒,一部分滑进吼道,一部分滑出,沾上李西来食指与大拇指连接的皮肉,又湿又滑又恶心!
“装疯卖傻!”李西来杀意似要破体而出,光子静静看着,她好像知道,李西来已经有些乱了,但她不能阻止。
霍廷恩挣扎,像个傻子一样挣扎。
但不得不承认,傻子只剩下的本能,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霍廷恩两手拍打李西来扼住他的手,那带着偌大伤口,缺失大量皮肉的手臂,不知为何,力气却不减分毫。
他拉扯,他撕扯,鲜血沾湿李西来衣裳,但那扼住脖颈的手如钢似铁,霍廷恩挣扎的动作不由微顿。
他好像知道挣扎无用,眼中泛起将死的光芒,可他不能这样死了,他还要吃,于是他伸出食指,插入李西来手掌空隙,只为让喉头争得一分空间,好让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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