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瀚猛然想到蒋氏的怪力,连香炉都能踩扁,自己同蒋氏动手绝对得骨断筋折,讨不到半点好处,最重要得是对名声也不好,毕竟对母亲不孝是大罪。
他如今的母亲,只能是蒋氏。
在屋子外,殷姨娘用冰冷的水冲洗着痰盂,刺骨的冷水冻得她一双嫩手通红,冷水似针一样刺痛她的关节,痰盂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恶臭恶臭的,殷姨娘只觉得委屈极了,想不起有多久没做过奴仆的活儿。
好像从她侍寝后,就一直被王译信当做小姐贵妇养着,出入都有专门人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
殷姨娘只需要陪伴王译信舞文弄墨,在床|榻上侍奉他就好。
如今,刷痰盂的工作让殷姨娘很痛苦,本来被王译信宠出来的高贵气质在刷痰盂时也再难见踪影,一个刷痰盂的奴仆用得上清高?谁又会欣赏殷姨娘刷痰盂动作有多优雅?
旁边另外有两个俏丽的小丫鬟,捧着暖暖的手炉,吃着糖块做‘监工’,杜绝了殷姨娘敷衍了事的意图。
殷姨娘虽然痛苦,但还是默默的忍受着,可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她有点忍不住了,引以为傲,寄托了她全部希望的儿子被蒋氏这么‘对待’,哪个母亲受得了?
殷姨娘放下痰盂,撩起帘子进了屋,泪盈盈的眸子满含着一丝委屈,亦有几分维护儿子的坚韧,“请您别这么说瀚少爷,您也是做母亲的,旁人若是说淳少爷不好,您也会伤心的,瀚少爷中得是小三元,京城谁不知道?他又是四爷的儿子,怎能同旁人一样?况且您瞧不起秀才,可有人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王端淳垂下脑袋,殷姨娘说得是自己。
蒋氏冷笑道:“我的确是做母亲的,但是我的亲生儿子同庶子能一样么?淳哥儿生来贵重,外人断然不会拿奴仆秧子来同淳哥比较。”
“……”
这回脸白得不仅是王端淳,还要再加上一个殷姨娘,以及端着饭菜进门的王芷璇。
王芷瑶去找王译信前,不仅教了蒋氏怎么调教殷姨娘,还告诉她如何‘分工’。
王端瀚的字是王译信亲手教的,所以蒋氏让他抄写经书。
殷姨娘是侍妾,刷痰盂伺候女主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王芷璇……一向擅长药膳。会做饭,那么厨房的厨子可以歇歇了,要给王芷璇表现高超手艺的机会嘛。
王芷璇容貌绝美,不过刚在厨房受过烟熏火燎,此时她赶不上平时漂亮,王芷璇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同卑贱的仆做比较,更接受不了亲哥哥和生母被蒋氏如此欺凌。
蒋氏有什么?不就是多了一个嫡妻名分吗?
“母亲……姨娘也是良妾,伺候父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为父亲生儿育女。为王家开枝散叶。是王家的功臣。”
“照五姐姐这么说。我娘是不是得把王家的‘功臣’供起来?还是说,我娘不能指使侍妾干活?没有资格教导庶子庶女?眼看着庶子由小娘养歪了而不出声?”
王芷瑶恰好赶到,平淡冷静的站在门口,“我怎么不知道冠文侯府还有良妾?殷姨娘不是官奴吗?什么时候摆脱了官奴的身份?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么听到呢。过两日是不是五姐姐还会弄出个贵妾啊。殷姨娘若是觉得侍奉父亲大人辛苦,为王家增添子嗣为难的话,可以直接同我娘说,王家有得是人想要伺候父亲大人,我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断然不会勉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殷姨娘。”
“父亲大人,您说是我想错了吗?”
王芷瑶向旁边一闪身,让开了位置,丫鬟挑起的门帘后。王译信笔直的站着,俊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为爱妾爱子做主的神色,避开殷姨娘等人热切的目光,缓缓的说道:“用膳。”
“父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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