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洱海一带买了几间矮房。现如今他夹在金宋之间,心向大金却又不想看到两国开战,思念徐三却又觉得无颜相见,思来想去,只得全部割舍,避世桃源。
他十几岁就家中蒙难,如今年近三十,已然辛苦了十余载。现如今无论于公于私,于家于国,他都想不出两全之策,倒不如一并抛却,闲行闲坐。
而金元祯,虽说心狠手辣,兴致来了,想杀人就杀人,但对于蒲察,他也真心觉得他是个人才。他虽动过杀心,又想了许多威逼之法,但到了最后,仍是有些惜才,想他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等到他金元祯打下了大宋国,他岂有不回来为国效忠的道理?
到那时候,大宋也改姓了金,绝不再有两难的问题。至于江笛,虽说是他金元祯的女人,但反正在他看来,肉体可以和情感分开,不在一个层面上,只要江笛没爱上蒲察,他倒是不介意一女同侍二夫。
蒲察之纠结与挣扎,千里之外的徐挽澜却是不知不晓。转眼间到了腊月,年关将近,开封府衙亦是堆积了不少官务。徐三忙了一整日,直到半夜三更,方才拖着满身疲惫,回了府衙后宅。
自打唐小郎赚了银子之后,徐三和他三七分成。唐玉藻得七,徐三占三。起初那小子百般不愿,非要将钱全都给她,徐挽澜和他扯了许久,总算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他说动。
钱十万可通神矣,有了银子之后,徐三又使了些手腕,总算是将后宅这些个官奴给治得服服帖帖。就连她将唐玉藻任为管家,都没几个奴仆敢多说两句闲话儿。
这夜里她一回来,本打算自行洗漱,不成想一掀帘子,哈了口气,暖了暖手,抬眼便见唐玉藻坐在桌边,一手支腮,半垂着眼儿,小脑袋一歪一歪,打盹儿打得倒是挺香。
徐挽澜无奈而笑,凑到他耳畔,轻声将他唤醒。唐小郎一惊,猛地起身,头却不小心撞着了她的下巴,而紧接着,女人那温温软软的唇瓣,也从他的耳垂处一擦而过。
徐三只顾着呼痛,抬手揉着下巴。可唐小郎却是将那个意外,当成了一个极为甜蜜的吻,他那小脸儿已然红透,心里头喜滋滋的,香帕在指间绕来绕去,心思全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徐挽澜弯腰褪了靴袜,顾不上瞧他,只含笑说道:“唐掌柜今儿等着我回来,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唐掌柜这三个字,更是哄得唐小狐狸高兴了几分。
他抿着唇,眯眼而笑,赶忙将那账本递了过来,口中说道:“咱先前约好了,今儿可是查账的日子,奴特地给娘子送来了。”
徐三一笑,持起那账本细细翻看。
唐玉藻所写的这账本,用的都是徐三所教的阿拉伯数字和拼音,至于这表格的形式,也是徐三教的。若是外人来看,只怕如看鬼画符一般,全然看不明白。
徐三对于唐玉藻放心的很,至于这账本,她也只是随意翻翻。哪知她看着看着,忽地感觉有人握住自己的脚腕,紧接着,两只脚便被放入了热水之中。
眼下正是寒冬,一回到院子里,便能有热水泡脚,实在是一件舒服的事。
徐三的神色不由柔和了几分。她掩上账本,低头凝视着唐玉藻的眉眼,只觉得他去了几分娇柔之气,远不似从前那般造作了,到底是自己做买卖的人,也算是炼出了几分气质。
徐挽澜一笑,缓声说道:“你如今已是唐掌柜、唐管家了,似这般活计,可不能再亲手做了。我夜里回来的太晚,你白日忙一整天,夜里还要等着伺候我,满打满算,也就能睡三两个时辰,这又是何苦?倒不如在府中挑几个人,接替你这活计。”
唐玉藻的眉眼却是忽地耷拉了下来。
他低着头,轻轻给她打着荑皂,口中则缓缓笑道:“娘子可是嫌奴做的不好?唐掌柜也好,唐管家也罢,都是娘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