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北地。毕竟,你既会说金文,又熟悉民风民情,而北地还如此缺人”
周文棠闻言,垂下眼睑,缓缓勾起唇角。男人搁了紫毫,整了整衣袂,接着故意将声线转为暧昧,眼神亦分外温柔,定定地凝视着徐三侧颜,轻轻笑道:
“乖阿囡,我走之后,书信依旧否?”
往常听他唤自己阿囡,倒也不觉得有甚么异样,可今夜再听,徐三却很是不大自在。她清了清嗓子,竟有几分不敢对上他的眼眸,只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那就依旧。每隔十日,书信一封。”
徐三稍稍一顿,又低低问道:“你何时动身?”
周文棠轻声道:“明日一早。”
徐三没料到他竟走得这般匆忙,心上很是有些不舍。她告诉自己,毕竟周文棠一走,那堆积如山一般的官务,便都压到她肩上来了,所以她才会心中难过。若是他不走,她便还能多偷懒几日,不做徐将军,只做徐挽澜。
她低垂着头,手持墨条,不住在墨砚中打转,磨得那墨色几乎光可鉴人,分外黑亮。
周文棠微微偏着头,紧盯着她不放,知她心中难过,忍不住勾起唇来。二人临别在即,他心中自是也有千般不舍,此时望着眼前的小娘子,只想用视线细细勾勒,将她一颦一笑,一锁眉,一弯唇,全都记在心中不放。
月斜灯暗,周文棠瞥了眼窗上竹影,接着勾唇一哂,缓缓抬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徐三披散的长发。
他那一双手,本就生得极为好看,此时更是有心撩拨,时而抓起几缕发丝,于指肚处轻轻揉弄,时而又温柔爱抚,若即若离,轻缓之至。
他这动作,恍若无心,直把徐三撩得面红耳热,坐立难安。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正兀自出神之时,忽地听得周文棠轻声问道:“我那把剑,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当年徐三离京之时,周文棠曾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剑,暂时借给了她。那时他说,这一把剑,是人血淬成的,上了沙场,能教她杀人。一年以来,她对此剑尤为爱重,从不离身。
此时周文棠要她还剑,徐三也不知为何,竟是满心不愿。她缓缓放下手臂,试图遮住腰间佩剑,口中则低低说道:“战事未了,我不想还。”
她睫羽微颤,眼神分外闪躲,想了一会儿,总算给自己找着了借口,便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欠我一张十色笺呢。你先把欠我的债还了,我再还你的也不迟。”
男人眯起眼来,轻笑着打量着她。徐三紧抿着唇,就见他那暧昧的视线,不住地缓缓下移,不过只是被他看着,就好似是在被他吻着,一寸一寸,自脖颈处吻到了腰臀间,徐三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间,已然比先前粗重慌乱了几分。
当他毫不掩饰,直直盯上她的佩剑时,徐三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掀摆而起,后退一步,犹豫了一下,这才抬头看他,低低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回京之后,赶紧备好十色笺,待我回京之后,一手交纸,一手还剑。”
周文棠却是早已将她看穿。他身子稍稍后仰,靠在椅上,摸着下巴,故意轻声道:“待你回京,已不知是何年何月。还不如,今夜,我就将剑抢回来。”
他话音尚还未落,书房之中便没了徐三的人影。周文棠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又抬起眼来,瞥向纸窗,但见月色如水,竹影萧萧,至于那一抹人影,不知何时,也已消失不见。
待到隔日,周文棠一走,徐三便不得不结束养伤,开始接管城中大小事宜。而除了官务之外,她还得按着官家的旨意,从旁指点宋祁,教他该如何处理政事,如何权衡利弊。
如今周文棠回了京中,韩小犬、唐玉藻等莺莺燕燕也不在,没人能刺激宋祁了,这少年便也跟着老实本分了不少。他暂且收了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