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舌头和沾了血迹的牙齿被冲走。
一股莫名的冷从背后传来。
那股冷意的来源是仅站在她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少年。
苏澜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心头密密麻麻如海藻一样蔓延的恐惧感伴随着她缓慢的呼吸而消退了些许。
脑海中,他的名字如同发光的烙铁:阿尔法。
阿尔法只是什么都不知道。
每个人被受到生命威胁时都会做出应激行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管怎样,他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别再想了!
楼外的警报声将夜空撕裂成了碎片。
红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室内,昏暗的房间里,一半是漆黑的夜色,一半是忽暗忽明的警报灯光。
当苏澜转过头看向他时,红色的探照灯从窗外闪过,笔直的光柱掠过房间,在阿尔法白皙的脸上涂了一层血一样的红色。
他轻轻歪了歪头。
眨着眼的漆黑瞳眸像是无雾气的冬季湖面。
“懒?”
她鼓起勇气抓起他的胳膊,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强制压下去,阿尔法的胳膊和她想象中一样冰冷。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阿尔法的眼珠子诡异的向下一划。
某种酷似兽类的视线,带着仿佛可触可感的冰凉实质感落在她的手上。她很想立刻抽回手,但是某种更为坚定的力量从内心流淌了出来,迫使她牢牢抓住他,将自己温热的体温尽数传递过去。
他们?
“他们,太吵了。”
阿尔法从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破碎的霰-弹-枪子弹。
这些子弹都已经在高温中变形,顶端裂开。
那帮人对阿尔法开过枪。
糟糕。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快速捕捉阿尔法的视线,企图从他平静的表情里挖掘出来点什么。
阿尔法茫然地眨了眨眼,“懒,喜欢子弹?”
酸涩的感觉堵上了鼻子,苏澜慌张翻着他的衣服,“笨蛋!有没有受伤?”
阿尔法解开扣子,在靠近胸口处,有一块小小的模糊的创伤。
流出来的血是银色的。
痛苦、不可置信、混乱、慌张一下子涌进了脑海里,泪水忍不住从眼角弥漫出来, “对不起。”
原来他也会受伤。
他们对他开了枪。
13毫米口径的特制爆炸霰-弹-枪子弹。用这种子弹,只能说明一个意图:阿尔法让他们受到了惊吓,他们想要杀了他。
对不起?
阿尔法安静地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句话的信息。人类,感到抱歉才会说对不起。
但懒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做错事。阿尔法沉静地看着自己漆黑的发丝垂在她的身上,有种吃饱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透明的糖罐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还没有死掉化掉的糖果。
从她皮肤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混乱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在实验室,一个人类靠近了他。他想起懒说的话,要懂礼貌,主动帮助别人。
那个人把奇怪的液体注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试图消化这些人语言里的意思,于是站起来想走近一些。
那个人对他胸口开了枪。
七一昂枪。
好多枪。
那帮人在尖叫,太吵了。
而且,他好饿。
苏澜擦掉眼泪,迅速找来一圈包扎用的白色纱布,“可能会有点痛,把胳膊抬起来。”同时把纱布缠在他的伤口,“用力压紧,知道吗?”
伤口快要好了,阿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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