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那一声声如泣如诉,听在银尘耳朵里,仿佛就像无限的超神禁咒连续轰击着他一样,叫他粉身碎骨,魂散神消,上不了天国,下不了地狱,入不了轮回,永世也不得超生!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看过古代加布罗依尔最强大,最深邃,最永垂不朽的十部神典中的两部,一部《周易》,一部《红楼》,一部始源之书,一部终焉著作,便足以囊括整个加布罗依尔古代人文文明的所有。银尘作为一个大灭绝十万年后的小小法师,自身水平有限,即使照着天阶法师们的批注,也看不懂《红楼》神典中的大部分内容,通篇下来,他唯一能够完全明白并且记住的,恰恰就是刚刚听到的那几行内容。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亡
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永恒的咏唱,永恒的悲歌,十万年来,一直被传唱,从未被超越。一个人的悲歌,一个人的悲剧,变成了一个文明永恒的追思与遗憾,世界上并不缺少林黛玉,每个时代,每个帝国,每个名门望族,每一段慷慨激昂的爱情传说,都不会缺少她的身影,她是永恒的圣女,发着光,站在爱情的永世轮回的终点,超越时间,超越宿命,超越轮回,如今眼看着,就要超越了整个宇宙。罡风宇宙的最深处的规则和银河系所处的宇宙完全不同,故而银尘早已断定自己不在原来的世界,原来的时空,也从来没有真的认为自己还能回去。然而就在这异界之中,偶然听到相同的词,相同的曲,看到了几如宿命般相同的一幕,由不得他胡思乱想。
银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那个被艺术化,理想化的人物。柔弱的少惨的宿命,哀伤的歌曲,凄美的落红,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轮回,恍如转世,又似乎仅仅是一片异界的投影。真真假假,幻灭虚无,明明一位活生生的少女在眼前,可是看到她的身影,总觉得透明又虚幻,仿佛花的魂魄,仿佛徘徊于香冢附近的魂灵儿。她哭着,唱着歌,即使葬花,又何尝不是埋葬自己?
落红纷纷扬扬,少女凄凄切切,芒种葬诗魂,凝噎正黄昏。银尘听着那一声声悲切的歌哭,终于在剧痛之中明白,原来他和她,才是真正的宿命相逢。
她是那个人,他却不是那块玉。她再现那一抹天地间最稀有的灵光,最灿烂的神秀,他却再也不是那富贵的公子,他却不得不背负起一整个异界文明的天命。他是穿越者,是异界客更是另外一种文明的化身,而她就是这灿烂又残酷,源远流长又封闭固守的本土文明的化身。他们的相遇,相知,以及最后的发展,不是两个人的恋情,更不是两个小孩子的玩笑和稚嫩的约定,而是两个文明的初恋。
他们都源于华夏的神髓,却又有别于华夏的神髓,他属于进击的华夏文明,属于将修真力量伪装成魔法异能的华夏人,是正宗的血统,与时俱进的产物,而她就是那追忆中的远古,是异化成罡风文明的华夏神髓,是万千温柔的江南女子,姑苏灵秀的集合体,代言人,她恪守的源远流长的传统,而她,投身于锐意进取的未来。
他们的恋情,是一种古老神髓的过去与未来的恋情,是两种文明的初恋,更是两个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平行宇宙的最初接触。异界的她,将那人的《葬花吟》于异界之中重新演绎,不仅仅是悲泣,不仅仅是对命运无可奈何的截瘫,更是对他的某种精神引导,宿命暗示,用似曾相识的隽永,揭示不曾预见的明天。她在哭,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