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未免有点失礼。
“我必须回来,哥哥。”力坚定地说道:“我必须将我的发现分享给故乡的所有人,就像我曾经打到的那些猎物一样。”
“我们每人愿意分享你的东西!”巨的身后,传来村长的声音:“力,快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趁着现在,老人们和巫女还没有赶来之前,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我不!我偏不!”力的双脚仿佛钉死在地面,仿佛突然间从他脚底长出了许多看不见的高粱根。巨大吼一声,抡起粗壮的膀子就抱住了力,将他扛起来,向着那终年不散的云雾冲去。
他只冲锋了三步,就被迫停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放他下来,亵渎圣道者必将受到制裁。”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火光照不到的黑夜中传来。
那清冷的声音如同某种催命的魔音,将巨的身形瞬间石化,高大的男子全身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恐惧,抑或是悲痛,或者是被人抓了先行的惊慌和羞耻,总之他仿佛突然失去了大部分身体机能一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巫女大人”巨的声音干涩而空洞,银尘第一次发现他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难听。
“放他下来,我不会追究你的过错。”巫女的语气冷冰冰的,似乎缺少人的感情,可是银尘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声音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
银尘觉察到,她似乎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强迫着说出这样的话的。
“放我下来吧,哥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力开口到,他同样是个强壮的汉子,要是真的挣扎反抗,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制服了他,可是就从巨将他扛上肩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挣扎过分毫。
巨照做了,而黑暗中的巫女,又发布了新的命令:
“锣,让几个人看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出了事情,责任在你。”
她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脚步声在火光照不到的黑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恶灵的诗篇。
巨和力都转过身来,两个大汉取来了草绳,将毫无反抗意志的力捆起来,巨垂头丧气甚至有点想哭地耸动着肩膀,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银尘。
他走过来,重重拍了拍银尘的肩膀,好悬没将他直接打进地里。“跟我来,我们去找茧。”巨的声音凝重而低沉。
茧这个村子里的农学家,住在村子里最靠近农田的一座窝棚里,此时他正愁眉苦脸地修复着一把用坏了的锄头。
锄头当然不是铁的,是用一片反复打磨,边缘还算锋利的石头和一根粗树枝做成的。两个人进了茧的家,茧也诶有招呼他们。
“茧,最近怎么样?”巨显然和茧相当熟识,刚进来就主动打招呼。
银尘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他知道巨这个人很实诚,可是并不傻,他带自己来这里,显然有话要说。
窝棚里的陈设极其简陋寒酸,一堆草席算是床,三块石头算是凳子,没有篝火堆,更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炉子的东西,巨扶着银尘,有点尴尬地在石头上坐了,而茧依然蹲在地上忙活着。
“还能怎么样,田里面的白鬼越来越多了,今年的收成,估计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吧”茧的身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绝望:“趁着还没有到冬天,赶快去多打点猎物吧!不过别抱希望,现在的村子不比以前了,田里吃得少,冬天肯定会饿死人的,去年是十八个,今年,呵呵。”
“不到三分之一?!”巨惊慌地从石头上站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不到三分之一的产量还怎么活?难道说连小孩子也要饿死不成?”
“我哪有心思开玩笑!”茧的声音提高了,语气中充满了自暴自弃的绝望:“巨,我知道你找我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向老人们和巫女说实话的,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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