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各自往昔的追忆之中。过了很久,北武帝才一挥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去把军营里最勇敢,每次都愿意冲锋在前的将士给朕找十个来,朕,要以他们为表率,犒赏全军!”
“臣!遵旨!”聂挽留领旨起身,行动之中,满是钢铁般的硬朗。
“对了,聂挽留,朕知道你其实对张家灭门案有点看法”
“陛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聂挽留赶紧说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王上的眼睛里是不是已经变得不忠诚了,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内心中的痛,也是他人生的污点——这种小心思被皇上知道,多半要重罚吧?
“朕,不想让你杀得不明不白!”年轻的北武帝站起来,聂挽留突然觉得他的身高和他的形象比起来显得矮得多,毕竟在帝国人民的眼里,这位身高平常的帝王,简直如同非人的神。
“张家的事情,在潘兴被攻破之后,朕,会亲自给你解释,他们虽然可怜,但并非无辜。”北武帝说着,慢慢垂下眼帘,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有点像灵皇。“陛下!您不必如此!”聂挽留颤声道,他此时不仅仅感到受宠若惊,更感觉到一阵惭愧,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他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去质疑陛下的决定。
北武帝,这个年轻人在北国人的眼中,几如完人。
“不,这是朕,呢你的约定。”北武帝固执道:“不能让手下真正理解并尊敬的领袖,不配拥有这个手下。朕,并非完美无缺,也下过错误的命令,也杀错过很多人,也有懊悔不已的时候,但是这些和张家无关。”
北武帝说完,轻轻一挥手,意思是聂挽留这次真的可以走了。
聂挽留倒退着出了大堂,他平生第一次没有在公务之后第一时间回营地视察,而是独自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还有南国的红衣大炮发射后留下的焦痕,那是抛射铜球的火药留下的痕迹。
聂挽留就站在这每一片焦痕之上,极目远眺着南方,一动不动,直到夜幕降临。
“银尘”他的呢喃在风中散开,充斥着无尽的,无可奈何的悲苦。他知道,他此生已经注定,注定为一代明君冲锋在前,无怨无悔,注定和那个他看上的唯一的弟子,兵戎相见,厮杀于战场。
昭和九年七月廿五傍晚。
就在聂挽留凝望着潘兴城的方向,和有缘无份的银发弟子做最后的诀别之际,白银色的少年正在许多内廷侍卫羡慕与讨好的眼神中,从象征着嘉奖与荣耀的东正宫几乎半尺高的金色门槛上跨过,从厚重巍峨的朱红大门里面走出来。
夕阳,此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整个帝国的命运。
白银色的少年身穿白银色的朝服,带着大红色的珠串,白银色的长发在无色的轻风中飘逸成白银色的匹练,头顶上,那一乘小小的铜冠也变成了白银的质地,那是帝国一世荣耀的勋爵的身份证明,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但地位上,已经能和亲王平起平坐了。
从此以后,他的自身的地位,就几乎和亲王等同了,世子见了他,都要半跪,口称“大人”!
神武侯这个封号,看起来比真王赵凌云正在给他谋求大公之位要低上一个档次,简直如同贬官削爵,当然事实上也如此,他不遵守协统命令擅自离开鬼道口的事情没人能瞒得住,而若是一般人如此行动,那绝对就是杀头的罪过了,银尘因为这个降格为没有实际封地的神武侯,这明摆着就是获罪降级。
但是,神武侯后面跟上一个游击将军的实际官职,在潘兴城离的大小官爷们看来那就是要了老命了。
神武侯游击将军,看起来没什么,毕竟游击将军说白了就是一个京都快反部队的头子,从四品而已,而且是专门帮助灵皇或者后党铲除异己的杀手头子,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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