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进化形态,而读书人,忠,谏,直,正,必不可少,文正二字,文在于立天下正道,明对错,知兴衰,其次才是文以载道,这两个字重如山岳,可不是儿戏呢。
“当今世上,锻造师何其多也,北国伪朝,也有一条铁匠街,比朕的铁匠街还大,还气派,但都是些滥竽充数之人,这些人,你不必给他们任何面子,逼死一个算一个!其他的,你可以多听听那些老锻造师的意见,毕竟你年纪轻轻,又能文擅武,工器锻造这方面,恐怕你只专注精品,技巧惊艳天下,考核比试的门道,就不如那些参加过历次大会的老人了!”
“微臣谢陛下成全!”银尘岂能听不出这么安排之中的回护之意,灵皇肯定知道他第一次参加铁山大会,连选手都没有做过,如何能做得起评委呢?让他当评委,不过是因为他乃当世第一大师,其他评委,根本没有资格评论他手里打造出来的东西,这才有如此苦心的安排,至于压轴比试,镇压各路宵小的那一场“献艺”,珍品一出,谁敢呲牙?!自然也不需要任何的评委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灵皇的考量,果然面面俱到,比起银尘这个除了魔法和民生还有名声余者一概不问的二愣子魔法师,老到多了。
这灵皇,心细如发,也有一腔抱负,缺的,就是魄力和勇气。
不,他并不缺勇气,他缺的其实是陛下最不缺的权力,如果灵皇能够乾纲独断,他未必不如北边的武帝,他能做出打破千年祖制,“传位赵光怡,兄终弟及”的决定,并且早已秘密下诏立储,证明他并不缺乏勇气。
银尘恭恭敬敬地站在角落里,这么想着,对这个胖胖的老头子,对这个花天酒地横征暴敛的陛下,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这世上,心黑透了的极端邪恶之人多得是,但是完美无缺的好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灵皇“软弱无能”,“误国误民”的表象背后,依然埋藏着一颗为天下人请命的王者之心。
“你不必谢朕,如今茫茫世间,能和朕推心置腹,不设防备地对话的人,只有你了,至少男人之中只有你而已。来人!看座!看茶!”
皇帝赐坐,银尘谢恩后坐下,对比十几万年前的满清皇室,对比几千公里外的建州大奴,南方帝国的皇室对于人臣的宽和与尊重,不知不觉间,成为银尘为他们出头,对付北国的重要理由。北国皇室虽然励精图治,国家兴隆,可是君臣之别太严重了,臣子为君王的奴隶,见了君王,只能跪着说话,对于真正的读书人来说,这是有辱斯文,折损尊严的事情,而银尘更是对下跪这种礼仪十分反感,他知道,人跪久了,膝盖会生了根的。
“朕定于午时过了再去主持那铁山大会,趁着现在,和你这个翰林院的讲经聊点事情。”灵皇随意地抚摸着胡须道:“首先一件嘛,是关于李让贤午门外斩首的事情,你怎么看?”
“闭关锁国,是要亡国的。”银尘想也不想就答道,他知道李让贤的事情,主张海禁,闭关锁国,以求一世安宁,毕竟东海出了那么大事情,朝廷海军的损失,也不小,李让贤提出海禁之法,防止莠民流失,也是一种法子,可是海禁一起,东南沿海的世家大族贸易就完蛋,平头百姓出海捕鱼的生计就泡汤,这断人财路,等同于杀人父母,东海沿海的官儿们一个联名参本,再给凌华皇后和掌握批红权的内阁大学士们送点海外珍奇,这不好好一个三甲同进士就被稀里糊涂地砍了脑袋。
“哦?还这么严重?”灵皇挑挑眉毛,他的眉毛,如今已有了许多斑白之色。
“人困于斗室,尚且发疯而死,何况家国?帝国虽然农业发达,太平盛世,可是农户们不赶集,这年节也过不好,何况市井之民,家家户户都有和外人贸易往来的需求,小到一个人,一个家庭都如此,何况帝国乎?咱们帝国,虽然可以自给自足,但这自给自足并不能恒久极乐,西洋特产,东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