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逆臣手中而已,朝廷的势力,官官相护,盘根错节,遇到一个反水的黑山庄尚且无力对抗,何况如今?”
“北方帝国是不同的。”
“现在也许不同,但是百年以后还不是一样?如今这满地尸体中,有多少是百年前的开国元勋之后?你知道吗?”
白衣少年沉默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可真难。
“所以说,你不用来劝我,虽然我知道你等在这里,多半是希望我能够‘回到’北国,但是很可惜,你我之道本就不同,便不相与谋,并非我银尘因为张家的事情怀恨北国,而是我们本身就合不来的。”
“鸿鹄择良木而栖,我们的圣上,只怕比南国的开国先皇还好得多……”
“也许你们有个好皇上,但是有些东西,你们没有搞对,所以,不过是一时荣华而已,过不了百年,也是如今南国这个样子……”银尘说着抬起手:“你我之间,本有一战,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皇上,或者为了君臣义,或者为了伲东德那个脑残家伙的脑残教导,总之你认为什么都行——”
“你还是省省吧,纳兰血魔几乎就是个不会神功的废物,欺负废物很好玩?你们南国人的志向果然远大。”
银尘的身后,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纳兰血魔?就是你?”银尘仔细地看看眼前这个白衣少年,虽然还是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身上的气质真的很不错。
那是银尘根本没有想到能在建州奴儿这么野蛮的种族中出现的,儒雅的气质。
“是的,就是我,纳兰家的唯一后人,纳兰血魔,虽然见到你,我应该很愤怒才对,毕竟纳兰之祸,也有一部分应该算在你头上,但是我没有这种感觉,我见到你,只觉得相见恨晚,你我之间,原本可以成为朋友……”
银尘没吭声,确实,纳兰血魔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这个少年身上,看不到野蛮,看不到世俗,看不到卑鄙和阴暗。银尘觉得如果他是尹山峦的门生,自己一定很能和他有的聊。
但——
“我说,一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渣滓就别再那里吸引目光了。”银尘的身后,爆发出一股不同以往的气势。“小心!”纳兰血魔尖叫一声,自己却被银尘提着领子闪到了一边,银尘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却完全没法判断身后的人用了什么兵器袭击。
他将纳兰血魔放下,转身,看到一位黑衣少年。
这个人和纳兰血魔一起,简直如同光暗的双子,对冲的黑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领口,袖口,下摆处绣着苍白色的,如同符文一样的花纹。他的气质和纳兰血魔如出一辙,清秀而高远。
但他比纳兰血魔多出一股硬邦邦的力量感。
银尘本能地挡住弱小的纳兰血魔:“像你这样人真的不应该偷袭别人。”
“要不是让你转过身来看我,我会如此?”黑衣少年的嗓音更加清越,似乎比纳兰血魔的年纪更小:“纳诺玄天,见礼了!”
“银尘。”魔法师随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么,”纳诺玄天沉吟了一下:“作为敌对的双方,想要增进了解,只怕还需要稍微切磋一下,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来帮助纳兰血魔的,我的职责么,就是让你消除对我族的偏见。”
“你们要是不屠城了,我可能就没有偏见了。”
“这个……”纳诺玄天沉吟了一下:“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没什么必要……”
银尘瞪大眼睛,他没有想到这个建州奴儿居然还这么好说话:“缓兵之计吗?”他不知道,不过他不太相信纳诺玄天的话。
“很惊讶吗?那是因为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芸芸众生没有被杀的必要,就是让他们群起反抗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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