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从坦克里钻出来,独自一人走到了大壕沟前,他微微俯下身子,看着那壕沟之中新鲜的泥土,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一群骑士军官无奈地上山进村,一边商议着借宿一边打算派人填土平壕的景象,接着画面一转,木讷朴实的村民摇身一变成了精锐的百战之师,轻松围杀了那几个军官,下面的大部队群龙无首,面对突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锁甲步兵只能惨叫着投降,然后继续惨叫着任由建州奴儿们杀戮。
“这样的戏码还真是……”法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建州奴儿们的计策还可以,不复杂但是有效,奈何魔鬼藏在细节里,刨坑刨出新鲜的泥土,又不盖上旧土或者细沙掩饰掩饰一下,真的很容易将整个谋略的底儿暴露出来。不过,想想那刚刚被大炮打塌了的碉堡,银尘也就释然了,其实这壕沟有没有都用处不大,碉堡里用长弓机械弩一通乱射下来,官道上的人还是得遭殃。
银尘虽然不太懂骑士战争,但是知道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有个比天则还难规避的原则,就是一支部队的伤亡不能太大,否则军心必然涣散,建州奴儿面对坦克阵时的决死反扑,是极个别的特例,毕竟这世上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哪只部队集体中罩门,由长官控制下面人的禁术发动与否,这种生死在人的状况,怎么看都像传销。按照白起的说法,一支军队要是死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那么整支军队的士气就被完全打崩了,基本可以保证溃逃,被围困的话,伤亡过半就基本成建制地投降了。而士兵的伤亡,是连带着疾病,自然灾害,交战,饥荒,缺水和军法从事等等因素一起算出来的总和,并不单单指战死的人数,因此一支军队如果遇上毒瘴或者灾年,那也是会直接崩溃变成流民的。
这样算下来,一个守备的据点如果拼着三分之一的伤亡都拿不下来,那基本上就是无解的存在,而虎方口这个山着,周围的空间中忽然荡漾起金色的涟漪,这些涟漪之中诞生出细碎的雪花和蓝色的暴风,仿佛某种结界一样将银尘和雪文圈在了一起,与各自身后的军势隔断开来。兜帽下面的法师的脸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知道自己大意了,不应该贸然和这个人谈论什么决斗的事情,可是不谈论决斗的事情,似乎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天则又完全绕不过去……
“早知道先用远火打掉他。”法师心里有点踌躇,考虑着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先绕过天则,用纯科技的力量取胜了再说一切。在任何世界中,神秘力量总有自己的规则,而修行神秘力量的人一方面利用这些规则,一方面又要想着绕开这些规则,但神秘力量之外的科技,无视一切神秘力量的规则,只和物理学极限相关。简单说来,无论是战士还是法师都遵守相应的天则,但是卡诺尼克尔文明的机器兵团就可以完全不遵守。
不过银尘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何况战场之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幸运女神也不可能总是站在他这一边。既然要决斗,那么他就必须认真负责地和这个建州奴儿主将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魔法师看到雪文身上那慢慢透射出的蓝光,从蓝色的寒冰灵光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建州奴儿的大将是个拳斗士,下了马未必会用的惯什么武器,而他此时手持带有三眼铳的铜头铁枪,显然仅仅是为了适应骑兵战,毕竟骑士和拳斗士之间,不过技艺侧重不同,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甚至于法师和神功近战者之间的界限也未必能有多么清晰。
“也就是说,斗将就是将全军的胜负系于你我二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么愚蠢的条件,现在占优势的可是我这边呢。”银尘虽然答应了要斗将,但嘴上不能轻易饶过雪文的,在开战之前逞逞口舌之利,有利于削弱敌人的士气,银尘不需要削弱整个建州奴儿大军的士气,只需要削弱雪文一个人的士气就好了。
“哼,果然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雪文听了银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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