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可以同外祖说,也可以不说。但有一句话你须得帮我带回给他。”
“长姐吩咐,长信自当记在心上。”
卫初宴看了他一眼,还是抽出一张纸,提笔写道:鸟已入笼,笼已锁死。若有余鸟,自外撞笼,笼存鸟会亡。
而后她取过小竹筒,将密信塞了进去,以蜡封口,随意一扔,准确将竹筒扔到了卫长信怀中。
“将这个交给外祖吧。记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卫家,日后,你们的生与死c富贵与贫穷都与我无关。”
长信被她冷漠中暗含威胁的眼神一扫,感觉到她此刻的决心与厌烦,苦笑一声,重重点一点头,将那竹筒抓到手中,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由下人领着,回了自己院子。
良朴和轻诀两人等的心焦,见他回来,忙拉着他询问此次谈话的结果。长信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竹筒,长姐提笔时的潇洒和她最后的疲惫仿佛还在眼前,他闭上眼,复又睁开,近乎虔诚地将那竹筒塞进腰间,坚定道:“我们明日就回去。”
“明日便回?”良朴愣了片刻,复又喜道:“难道是长姐终于答应帮忙了?”
轻诀在一旁支着耳朵听着,眼中隐有期盼。
卫长信看了眼哥哥姐姐,再一次感觉到身上的担子之重,他深吸一口气,涩然道:“长姐她已然是帮过我们了。但那还不够,我们还需自救。我们须得尽快赶回郁南了。”
说罢,他不管哥姐脸色,拂袖离去。
“好像长信有些不对,是长姐训斥了他吗?”
“看起来像,可又不像,否则他岂不早臭着一张脸了?”
来时风雪裹身,去时云销雨霁。卫长信带着哥哥姐姐出了长安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繁华而寂寥c热情而冷漠的城池,想到之前卫初宴在书房中的告诫,以及那不算好方法的c但是能救卫家的方法,再次小心确认了竹筒的所在,裹紧了黑色披风,渐渐骑马走远了。
希望回到郁南后,卫家的前途也会像这变化的天色一般,重新变为晴朗吧。
“送走瘟神啦?”
“他们还不到瘟神的级别呢。”
风雪虽停,落于地面上c屋瓦上c以及草木上的雪却未消,白色的冰晶在太阳下闪烁着冰冷而美丽的光芒,空中浮动着干净肃冷的气息,早朝之后,赵寂往御书房疾步走去,同时与略微落后的卫初宴说话。
“这都不算瘟神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不怕的?”
“自是怕的,但若事情能控制,便不算什么大事了。”
赵寂心念一动,不由陷入了沉思,差点撞到了前边的雕龙石柱,卫初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她回头一笑:“因此若是想要让自己始终处于应变不惊的地步,便要时时刻刻掌握着事情的走向吗?不对,走向是很难掌控的,但是总有各种因素可以去做一些影响,甚至若是深入的话,还能做到你说的控制。不过这很难吧?就像这次,若不是卫家侥幸犯到我的人手上,我也无法帮你了。”
三言两语,便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于权术一事上,赵寂实是很有天赋的,她很善于从别人那里吸收知识,有时还会举一反三。
卫初宴有时觉得造化弄人,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以前其实不擅长权谋之事,她最初是太仓令下的属官,与农事打交道,农田里没有阴谋诡计。后来她修缮书籍,书中也没人会来害她。对了,她那时一直想做成的有两件事,一个是废奴个撤藩,给天下百姓一个更宽广的天地,可惜这两件大事她一件都没做成。
至于权术之事,几乎都是跟在赵寂耳濡目染而学到的。有些甚至是赵寂掰碎了一件件在她耳边说过的。
倒也不是什么故意培养,只是赵寂每次做成一件大事,总爱在她面前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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